王府中發生的每件事,還真是瞞不住封北寒的眼睛。
“父親前來,不過是囑咐些弟弟的事情罷了,同王府沒有半分幹……唔。”
腰上的手臂驀地收緊。
唐婉疼的沒再說話,不輕不重的瞪了封北寒一眼。
這怪力的男人,究竟什麼是想聽的?什麼是不想聽的?
根本猜不透!
封北寒斂眸:“唐雲州身在鎮北王府,如何同王府沒有半分干係。還是說……王妃從未將本王放在心上,視作是一條船上的人?”
“自然不是。”
唐婉一時被噎了一下,從覺得這一條船三個字聽起來有些奇怪的意味,倒也並未深想,而是將唐玄育來的事情都一一告知,復而猜測了幾句。
“父親與劉氏夫妻不睦,全都是因劉家勢大,而唐家人丁寥落,父親並不想被劉氏操控。如今著急忙慌的想要將雲州接走,怕是想帶著唐雲州回去,做制衡劉氏的籌碼罷了。”
說到這裡,唐婉適時的露出悽苦的神色,搭在男人手臂上的指尖刻意緊縮,惹人憐愛,“雲州是妾身唯一疼愛的親人,若是他回去大學士府,父親當真要利用妾身做些什麼的話,妾身……不知能否堅持得住。”
說著,唐婉露出一雙水汪汪的眼睛看向了封北寒。
分明是訴苦的話,封北寒卻從中聽出一番威脅來。
這小狐狸,倒總是會半真半假的耍把戲。
封北寒挑眉:“王妃如此愛護本王,本王怎捨得叫你姐弟分離,只是本王如今的身子正要調理,怕是得王妃多聯絡聯絡安大夫了。”
唐婉眼睛一亮:“當然。”
只要能留下雲州在這裡,保證安全。
不過是多去和暗莊打打照面,倒也不算是什麼大事。
兩人說通後,一連幾日,唐婉都夜裡出行,將藥渣交託給賭莊裡的乞丐。
而封北寒則放出訊息,唐雲州身子不爽,不能見風見光,怕是染了惡疾,且在府中好好休養,生生堵住了唐玄育的嘴。
幾日下來,御醫來了幾次,倒是並未在下毒,只是有意無意的添了些相斥的草藥,藥效甚微,不易被人察覺。
可唐婉都暗中破解,藉著安大夫的名義,日日補湯送到封北寒的嘴裡。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兩人倒像是真的合作默契的同僚。
李修滿更是頻頻登門,幾次三番的在書房裡瞧見唐婉在伺候筆墨,更是見怪不怪,如今更是大膽起來,將桌子拍的碰碰直響。
“真是要了我的命,早知還不如不回京!連帶著統領巡營的差事都而被幾個草包攬著,鬧得我日日清閒,連守城門的將士都要比我忙些!”
唐婉靠坐在一旁品茗,百無聊賴的將兵書翻了第三遍。
封北寒冷眼而視。
“回到京城,你倒是愈發沉不住氣了。”
“我頭上的差事都被摘了,哪裡能沉得住氣!皇上竟還準備派我去嶗山剿匪,真是……大材小用!”
李修滿指骨被捏的咔嚓作響,滿眼憤恨。
封北寒揚眉:“嶗山距離涼城倒是不遠,你若是去了,警醒著。”
聽到涼城二字,李修滿陡然沉默下來,鄭重其事的點了點頭。
夏國三皇子至今還在周圍徘徊,也不知在尋什麼,更不知有何打算,實在是可疑的很。
唐婉倒也捕捉到嶗山這個地名。
她隨後挑揀了手邊的地方誌,淡淡道:“嶗山周圍群山環繞,其中兩條一線天,山陰沼澤,山峰陡峭,就連山路都十分難行,如此難走的地方,為何那裡會有那麼多山匪?”
李修滿揚眉:“王妃在乎這些事情做什麼?”
“只是好奇。”唐婉勾唇,見兩人面色凝重,“妾身乏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