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婉施咒,詛咒了丞相府嫡女的訊息不脛而走。
先是唐柔,再是林輕音,兩位都是大家閨秀,都是分了唐婉寵愛的女子。單單是聽流言蜚語,眾人都紛紛猜測,樂此不疲。
說書先生都不得不捨了舊日的話本,將那驚堂木一拍。
“且說那唐婉出生之時,那是烏雲蔽日,天地無光。待出生之後,克了生母的命數,直叫孃親日漸虛弱,數年後產子竟然無故出血身亡!可是命中註定的天煞孤星!”
茶樓中人紛紛譁然,哪裡想到唐婉出生時,竟還有這麼一出。
卻未見二樓女子戴著帷帽,長紗垂落,看不清真容,卻是輕笑出聲,扔了錠銀子到那臺上。
清脆一聲響,說書先生仰臉一看,卻只看見一片素白悄然離去。
得了賞賜,他便說的愈發高興:“再說她那妹妹唐柔,出生時可是天生異象,七色虹橋迎雀歸,那便是真正的福星降世啊!”
而在樓梯間,小檀不耐的緊跟上唐婉。
“那人如此編排小姐,小姐竟還給銀子!”
唐婉撩開了紗幔的一角,聽得滿堂喝彩,又說那唐柔十四便一舞動京城,不怒反笑:“且聽他們去說,待會兒你還是去城南的白家鋪子買點糕點,我要送去給王爺。”
“是。”小檀撓了撓額角,愈發搞不懂唐婉所作所為。
只是等到人群散去,說書先生捏起那錠銀子,樂呵呵的朝著後門走去。
下臺時,說書先生卻像是被抽了魂似的,跌跌撞撞的滾下臺子,一條腿歪歪斜斜的扭曲,驚得小廝們連連驚呼。
唐婉一直留到最後,指腹掠過銀子上的毒粉,從前門離開。
小檀也提著大大小小的糕點過來,聽得門內驚呼,不免奇怪:“裡面是怎麼了?”
“胡說八道的說書人遭了災,咕嚕咕嚕滾下地去咯。”
唐婉勾唇笑的開懷,攜著小檀又去買了些簡單的首飾,方才慢騰騰的歸府。
雲心清晨醒來時,唐婉小檀主僕倆已經從後門出去。
而今她一直等到午後,才見唐婉歸來,慢慢的摘下長帷帽,露出那略施粉黛的精緻面容,眼尾染上一抹笑,正對上雲心擔憂的眼:“我不過是與小檀出去走走,可沒惹事。”
“昨日丞相大人方才登門找茬,今日甚至還遞了奏摺給皇上,事情鬧的這麼大,您怎麼還有心思出去!”雲心生氣不已。
遞了摺子?
唐婉茫然的眨了眨眼,實在不知道林雁之究竟是怎麼做到丞相位置的。
女兒得了病,不去遍尋名醫,不去找太醫院,去皇帝跟前兒遞摺子做什麼?
她還未鬧清楚,封北寒身邊的守一急匆匆過來:“王妃,王爺請您去一趟寒凌軒書房。”
“嗯。”
唐婉應下,接過小檀懷裡早就準備好的糕點,走到書房。
封北寒一身朝服還未換下,面色肅穆如同凶神雕像,如炬的目光緊盯著唐婉:“丞相執意要你一碗血。”
唐婉施施然上前,為封北寒拆開了糕點的油紙。
“王爺想要讓妾身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