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北寒的懷抱暖烘烘的。
雖不知他為何突然出現,可此時已經被封北寒撞破,他也願意幫忙,那唐婉自然是不用白不用,不再掙扎。
唐婉的指尖還緊緊扣著男人的手臂,在內力入體的一剎,總是鑽心的一疼,她便隨之緊了緊指尖,迷濛的雙眼半闔在封北寒的懷抱裡,染上些許晶瑩,輕顫如蝶翼。
細小的嗚咽聲,讓封北寒喉頭發乾。
一夜難捱。
黎明前夕,懷裡的唐婉才如沒骨頭一樣癱軟在他的懷裡,呼吸漸漸平穩。
只有手還牢牢抓著封北寒的手臂,如扣住最後一片浮木,怎麼也不肯放手。
封北寒冷眼,正要將她從身上撕下來,卻聽得幾聲夢囈。
“不要……”
“不要拿孃親去鎮宅……求求……”
鎮宅?
封北寒指尖一頓,沒有再將她從身上撕扯下來,反而是長臂繞過她的手臂,橫至背後,另一隻手抄起她的膝彎,將人打橫抱起。
方才還夢囈的人卻懵懂的睜開了眼:“封……王爺,做什麼?”
“趁著天還未亮,送你回廂房。”
封北寒掂了掂手裡的重量。
這小狐狸,還不如副將手裡的長刀重。
唐婉瞥了一眼黑漆漆的窗外,動了動兩條懸空的腿,下意識攥緊了封北寒的衣襟:“妾身,自己走就可以。”
封北寒冷眼將她放下。
雙腳一沾地,唐婉便直直的朝著供桌栽過去。
疼是少了,七日寒發病該用的力氣,倒是一點兒沒給自己省。
唐婉暗罵自己在封北寒跟前丟了人,順勢閉上眼,下意識將自己蜷縮起來。
“還自己走嗎?”
封北寒將她重新帶回懷裡,手臂壓在她的後腰處,嘴角噙著一抹嘲弄的笑,“本王有話要問你。”
“什麼?”
唐婉心有餘悸的抓住封北寒的手臂,看清他眼底的嘲弄,暗暗紅了臉。
要不是七日寒發作,她才不會這麼狼狽!
“守二病情有所好轉,人卻未醒,是何故?”
唐婉斂眸,不太清明的腦子裡沒法兒衡量好幾件事情。
便隨著封北寒的話,仔細想藥方的事情。
那百靈草足夠讓守二病情好轉,可人遲遲未醒,不過兩種原因。
“守二體質與百靈草相剋,再佐以些草藥調和即可。若非如此,便是此毒淤積深重,百靈草尚且不夠,需得加量。”
封北寒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百靈草,何處尋?”
“山陰處,溝壑旁。”
唐婉應答如流,還有些混沌的腦子還未整理好其他思緒,她已經重新被封北寒抱了起來,還被滿是草植的黑袍糊了一臉。
她下意識要將黑袍扒拉開。
卻聽封北寒說:“你這狼狽模樣,莫要給王府丟人。”
唐婉便乖乖不動,只是靠在男人結實的胸膛上,睏倦席捲而來,霎時將她吞沒。
門外,小檀和雲心都急急忙忙的迎了上來。
小檀滿心滿眼都瞧著黑袍遮蓋的唐婉:“王妃她沒事吧。”
“誦經一夜,難免疲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