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處只有你我二人,何必裝出一副護佑奴婢的菩薩面容來?”
林輕音淺笑抬眸,目光瞥向門口的護衛們,“你再看看這群賤奴,可是半分不阻攔我,可見,他們並不敬重你這個王妃。”
門口的護衛們紛紛垂下頭去,沉默不語。
角落裡的雲心被綁縛著,仍解釋道:“他們……他們只是聽從了王爺的吩咐,不招惹事,又見我和林小姐一同入門,方才……”
“住口!”
林輕音怒斥,堵回了雲心的話,“區區一個賤婢,竟敢在主子說話的時候插嘴,珊瑚,還不給雲心一點教訓?”
“是。”
珊瑚眼底掠過一抹陰翳,徑直朝著角落裡的雲心走去,高高揚起手。
“珊瑚姑娘若動了手,此次便不止是打板子那麼簡單了。”
唐婉薄唇輕啟,款步走到桌前,在林輕音的對面施施然落座,銳利的目光紮在珊瑚的腰腹後。
提醒著她,上次被責打,可是在王府之前,眾目睽睽之下。
珊瑚的手就是一頓。
林輕音怒不可遏的橫了珊瑚一眼。
耳邊傳來唐婉的輕笑。
“林小姐深夜前來,應當不是為了為難兩個丫鬟吧。”
林輕音此時才緩緩回過頭來,當真沒有繼續為難雲心,而是眸光狠厲的盯著唐婉。
“自然,本小姐過來,是希望你能將解藥給我的。”
“什麼解藥?”
唐婉滿目茫然,指腹卻輕輕掃過杯沿,略有興致的輕敲了一下。
隨後她探向了茶盞,指腹輕輕掃過茶盞邊沿,也為林輕音倒了一杯。
林輕音卻看見她這多餘的動作,二話不說將茶盞給掀翻。
茶水灑了一桌。
“你給我的血裡,肯定放了什麼不乾不淨的東西。才讓我性情大變。”
“一碗血,當著眾人的面給的,本王妃動不得什麼手腳。”
“那我怎會嗜血好殺?”
林輕音拍案而起,佈滿血絲的眼死死盯著唐婉,“除了你之外,沒人想這麼害我,趕緊將解藥拿出來!不然本小姐就在這裡,處置了雲心和小檀!”
而唐婉卻盯著桌案上蜿蜒而下的茶水。
真是可惜了……
可惜了她剛放上的解藥。
本來她以為林輕音不會喝自己的血,沒想到她喝了。
本來她想來到寺廟裡,給林輕音解毒,了結此事,沒想到她卻將解藥灑了。
她長長嘆了一口氣,仰臉對上林輕音的眼。
“有我在,你休想動她們倆一根手指頭。”
聽聞此言,林輕音卻輕輕笑了起來:“動你?倒也並非不可。”
她遊刃有餘的繞過桌子,走到了唐婉的身側,俯身而下,幾縷碎髮掃過唐婉的耳尖,另一隻手卻繞過唐婉的肩頭,順勢落在她的後頸上。
“京城之中都知你生母難產而亡故。可我爹爹曾提拔過唐玄育,倒是得知了些事情。”
“譬如,你生母本是無名無姓的孤女,遊走四方,幾箱破書為伴,並無親眷。故而身死之時,被那填房劉淑蘭將屍首拋到了京郊外的鬧鬼莊子裡,作為鎮宅之用。”
唐婉瞳仁微微一縮。
一旁的小檀更是瞳仁打顫,這件事情京城的人都不知道才對,這林輕音怎麼會知道的!
林輕音感覺到她的肩背都緊繃著,繼續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