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兒,鎮北王在此,你怎麼能這樣說話呢。”
劉淑蘭趕緊上前,緊緊扣住了她的手腕,可手臂上已經被抓撓出了長長的裂口,怪異的紅點幾乎撲滿了整條手臂,驚得劉淑蘭一縮手。
“這……”
這就不像是人的手!
“娘,你這是嫌棄柔兒了嗎?”
唐柔赤紅著眼看過來,劉淑蘭這才掩著嘴反應過來,可瞧著這紅疹,她也不敢靠近,只叫嚷著:“快來人,將柔兒帶下去休息!”
“我不下去!”
唐柔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竟然將幾個下人都掙脫開來,瘋子一樣的抓撓過自己的手臂,嘴角都被咬爛,鮮血汩汩往外冒,繼續說著,“我只是有點癢而已,我還能坐在這裡,我還沒看見唐婉的醜態呢!怎麼能離開!”
“柔兒,你在說什麼呀。”
劉淑蘭急急的去捂住她的嘴,卻猝不及防的被咬了一口,驚得直蹦。
而被提到的唐婉卻是勾唇,故作無辜:“妹妹要看我什麼醜態?”
“自然是看你嫁給一個不能人道的……”
“啪——”
唐玄育一巴掌打斷了唐柔還沒說出口的話,急的一張臉都漲紅起來,趕緊朝著封北寒解釋,“王爺莫要見怪,小女不是那個意思。”
劉淑蘭趕緊將女兒拖拽了下去,期間還伴隨著唐柔聲嘶力竭的怪叫,如同惡鬼,令人不寒而慄。
封北寒的臉黑的可以滴出水來,手裡的杯盞瞬時被捏碎成了齏粉。
碎裂聲驚得唐婉微微抬頭,下一刻便見他緩緩站起身來:“回府。”
他的聲音分明還是一如既往的平淡,可還是叫唐玄育汗如雨下,想要將人留下,卻又害怕將人留下,糾結的一時說不出話來。
封北寒卻只是居高臨下的站著,並未離開,只是目光落在了唐婉的身上。
他方才只看見唐婉一個人上前敬酒,同唐柔貼近了些擦肩而過,唐柔便如此瘋魔的說出不敬的話語,還抓破了女子最為在乎的肌膚。
難道,是唐婉做的?
她一介女子,又是如何能在自己這習武之人的眼皮子底下,悄無聲息給人下毒?
著實有趣的很。
封北寒嘴角揚起一抹淺淺的弧度,似笑非笑。
唐婉被盯著,只覺得寒意從腳下拔起。
封北寒怕是要找她麻煩吧。
她如此想著,緩緩站起身來,仍是一副半醉酒的無辜模樣,用那雙凝黑的眼注視著封北寒。
“妾身,莫不是做錯了什麼?”
“你沒錯。”
封北寒的指尖無意的掃過她的指尖,並未發現異常,眼底的好奇和笑意轉瞬即逝,“不過是王妃和學士府,都叫本王驚奇而已。”
唐婉感覺到他分明是試探的碰手,肩背驀地一緊,心肺都像是被壓迫在一起,竟是有些緊張。
難道封北寒看出是她動手的了?但她做的那麼隱蔽,應該上無人看見才對。
兩人四目相對良久,都各懷心思。
想法轉瞬即逝,兩個人都不約而同的收回了目光,唐婉聽見遠處的尖叫聲,心裡的怒氣倒是散了不少,當即站起身來:“也不知妹妹的病會不會殃及他人,父親,我擔心雲州。”
“為父自會好好照顧雲州的。”唐玄育額角突突,心想要是唐雲州也染上了這怪病,說出什麼對鎮北王大逆不道的話來,他這學士的帽子還能保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