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春雨見了,也把自己碗裡的麵條,用筷子夾了兩筷子放到許父碗裡。
許父見狀,什麼也沒說,只默默低頭吃飯,只是在姐弟倆沒注意到的地方,慢慢紅了眼眶!
吃完飯,許父破天荒的去洗碗,這是他第一次接觸廚房,他長這麼大,還從來沒幹活洗碗的活。
雖然他疼愛妻子和兒女,卻也有一般大男人的通病,認為廚房就不是他們男人該去的地方。早上自己媳婦突然發洩一通。
他當時雖然很生氣,但緩過來之後,仔細想想,自己確實也有錯。
這些年自己媳婦拖著病弱的身子操持一家老小,他都沒幫上什麼忙,雖然自己在廠裡幹活特別累。
但他是個大男人,累點不是應該的麼,怎麼就不知道體諒自己的媳婦,還和她生了嫌隙呢。
他是男人怎麼了,男人就不能洗碗了麼!想到這,許父整個人徹底放開,想著等把媳婦接回來,在對媳婦好一些。
好在他已經把許母的去向弄清楚了。
這事說來也巧,雖說許母當時走的突然,在去汽車站的路上,恰好和剛從老家回來的一個嫂子撞上了。
當時因為許母等著的車還沒過來,兩人就閒聊了兩句。
這才得知許母是接到她弟弟託人帶來的話,說她弟弟要不行了,想見姐姐最後一面。
雖然當初姐弟倆已經斷絕了關係,可到底是自己唯一的弟弟,聽說人要不行了,她一時間就慌了神。
整個人都懵了,就連怎麼出家屬院,怎麼坐上車都渾渾噩噩的。
直到車子開出好遠的距離,她才猛然回神,想起來還沒和自家男人說一聲。
心中十分想下車回去,可腦袋裡卻總有一個聲音在說,車子都開出這麼遠了,這荒郊野外的,讓她下車一個人走回去,要是遇到壞人了怎麼辦!
弟弟都快不行了,難道她這個做姐姐的連最後一面都要錯過麼!
更何況,早上許父還在惹她生氣,她這麼多年,像條老牛一樣為這個家忙活,最後得到的是什麼。
這些話在她腦海中反覆迴圈,讓她略有些清醒的腦袋再次變得渾渾噩噩。
這邊許父許春晴和許春雨根本就不知道許母身上發生的這些事。
他們正在商量由誰去接回家。
最後他們商量的結果是,由許父請假去許母的孃家把她接回來,許春晴繼續上班,再加上帶弟弟。
事情商量完畢,就開始分工合作,好在下午還有一班去往許母孃家所在縣城的汽車。
許父回房拿錢票,許春晴準備上班,誰知還沒走幾步,就見許父急匆匆安妮房裡跑了出來,臉上的神色很是難看!
許春晴心中一個咯噔,“爸,您怎麼了?”
“你媽把家裡的所有錢票都拿走了!”這個結果,是許父和許春晴兩人都沒想到的。
不過,現在也不是計較這件事的時候,舅舅家距離他們京市,坐汽車還需要大半天的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