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知語低著頭將碗裡的綠色蔬菜挑到一邊,應了聲嗯,言簡意賅:“下雨,他借我外套。”
喬佳看了她幾秒,眼底壓不住的好奇:“你和他認識?”
喬佳和溫知語同期轉到mue,在公司,溫知語是公認的漂亮性格好,有實力、好相處,平日裡苦活累活從不抱怨,低調得和其他同事似乎沒什麼不同。
但見識和刻在骨子裡的習慣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樣的女孩不是普通家庭裡養得出來的。
所以就算得知溫知語和這些富家子弟認識,喬佳也不會太意外。
實際上她不知道的是,溫知語在被方家收養前,住在與上流社會另一個極端的平民窟,進入方家之後的幾年也一直鮮少露面社交場所。
無論是作為孤兒還是方家小姐,前後都很少會有機會接觸這些權貴少爺。
溫知語腦子裡不由又冒出那張絕色的臉,心理莫名感到幾分熟悉意味,在腦子裡搜尋了片刻。
無果。
她不是對重要事件會毫無印象的人。
溫知語輕輕搖頭否認:“不認識。”
對對方大發的善心也感到意外,溫知語歪著腦袋稍作思索,神色平靜地隨口給出一個比較合理的結論:“扶貧吧可能。”
喬佳:“……”
從餐館出來,天色完全黑了。
溫知語搭地鐵回到水榆園,已經晚上九點一刻。
樓梯間感應燈不太靈敏,物業鬆懈,聯絡了幾次還沒換上。
溫知語摸黑上樓,開了門,燈還沒開啟就隔著門板聽見了從次臥傳出來的女人的笑聲,清脆甜軟。
這個時間點,是室友許茉莉在直播。
溫知語畢業那年從方家搬出來,急於找地方落腳,當時在網上看到了許茉莉發出來的找室友的帖子,尋找一名不挑剔好相處的室友。
溫知語在貧民窟住過,對房子的要求接受度還算可以,自認為性格也算正常,線上上聊了幾次,和許茉莉見面之後達成了合租意願。
直到兩人住到一起之後,溫知語才得知許茉莉的需要居家辦公的工作是指她是一名網路主播,同居之後,兩人不僅作息習性大不相同,工作原因連活動時間都存在時差,交流少。
至今交情也不算深刻。
回房洗漱完畢,頭髮半乾,溫知語下意識多看了兩眼衣架上整齊掛好的黑色西裝外套,低調矜貴,一如它的主人。
出現在這間普通的女孩房間無論放置在哪個位置都顯突兀。
一時不知道如何處理。
索性先拋到腦後。
睡前,溫知語將白天拍下的素材匯入電腦,將工作群的聊天記錄翻看一遍,思考過後習慣性地花了十幾分鍾將白天的新聞試著編輯出稿,儲存之後關機。
老房子隔音不好,隔著牆面,安靜中隔壁次臥直播的說笑聲更顯嘈雜。
溫知語睡眠本來就輕,這會兒更是難以入眠。
習以為常地盯著天花板自我催眠了兩分鐘,溫知語皺了皺眉,熟練地從抽屜拿出耳塞戴上,倒頭用枕頭矇住了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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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打卡到公司,主編少見早來,訓人的聲音隔著牆傳出來。
領導心情不好,辦公室氛圍也低沉。
中午,溫知語忙著繼續和工作室那邊對接,沒睡午覺,魂都要飄起來了。
往後仰靠在椅背上,揉了揉昏沉的太陽穴。
“辛苦你了,知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