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站在深坑邊上,收回注視下方的目光,面面相覷,臉上大多掛著難以置信。
一直以來從容不迫、平淡深沉的雲浩,竟是破天荒地發火了。
這可比定心湖發大水將浩然學院淹了還令人難以相信。
“那個談自強只是一直在發笑,怎麼就惹到雲浩了?”人群中一大頭男子望著下方,疑惑問道。
“你難道還不知道雲浩的為人嗎?他打著的壞主意,人家沒有答應,惱羞成怒了唄。”身邊同行回道,語氣略帶嘲諷意味。
談自強的風評在院裡算不上好,但云浩,絕對稱得上“不好”兩個字。
大頭男子撓了撓他的大頭,滿臉的疑問,再次問道:“我知道他在拉攏談自強,可是談自強也沒有說不答應啊。”
“笨!你從談自強那笑聲中還聽不出他在嘲笑雲浩嗎?不過說真的,這雲浩也真夠損的,談自強那四個兄弟被傷成那個樣子,談自強為了兄弟情義理應報仇,雲浩卻想以一件法寶羞辱這份兄弟情,真可謂異想天開。”同行沒有忌諱,道明瞭他的觀點。
“那件‘玄羽衣’看上去並不便宜,少說也得20多萬積分吧。”大頭男子點了點頭,看著雲浩那身‘玄羽衣’,眼中滿是羨慕。
同行搖了搖頭,否定道:“‘玄羽衣’雖好,20w積分也確實不少,先不說談自強跟那幾個人的兄弟情義到底有多深,只是衝著在這麼多人面前提出這筆交易,雲浩此舉也必定不能成,嗯?不對,雲浩沒有這麼愚蠢,他若是真想拉攏談自強,私下裡說就行,為何選在這時候,而且還是在眾目睽睽之下?
呵,我明白了。”
“師兄明白什麼了?”
“雲浩,此人極損吶!他在故意折辱談自強,他為何以那件‘玄羽衣’做交換?
‘玄羽衣’由碧雲蠶絲以及素玲鳥的羽毛製成,淨重不過鴻毛,他許是在諷刺他們之間的兄弟情義。
又或是這件‘玄羽衣’也就在靈體境功效顯著,而等他入了搬山境,就沒什麼作用了,
談自強若答應,對他來說也就是20w積分的事,不痛不癢,但對談自強來說,短時間是得到了一筆巨大的財富,可是從長遠看來,絕對是虧的,畢竟誰會信任一個將兄弟情都能拿來賤賣的人?”
同行男子說得頭頭是道,卻也是猜得八九不離十。
大頭男子聽到他獨特的見解,額頭冒出冷汗,嚥了下口水,謹慎道:“那個雲浩,原來這麼可怕,拿法寶考驗他人的兄弟情,幸好談自強沒有答應……”
他還有後半句沒說,若是換做他,恐怕...需要三思而後行。
這時,同行男子笑了起來,雖然不如談自強笑得那般爽朗,但嘲諷意味卻是如出一撤,大頭男子看向了他,就聽到他繼續說道:“這個談自強也有些意思。”
“此話何解?”
“雲浩的建議,乍一看是一種選擇,可無論是答應或是拒絕都會被人編排、誤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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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這是為何?難道他直接拒絕也不行?”大頭男子好奇問道。
同行男子對他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好像在說,你還是太年齡,
“人心叵測,人心最難定義,你有見過不喜歡法寶的人嗎?”
“沒有,就算是不中意的法寶,也可以拿去交換心怡的法寶,頂多再加些積分。”大頭男子老實回道。
“這就是了,就算談自強片刻都沒有猶豫,直接拒絕,但這也是一根刺,畢竟法寶人人都喜愛,即便得不到,但還是喜歡盯著。
之後,他二人但凡碰一次面,恐怕就會被有心人誤會他們開始交易了,至於事實如何,已經不重要了。”
大頭男子雙眼睜大,想反駁,卻是找不到措辭,或者根本無措辭可找。
知人知面不知心,誰又知道表面上溫柔守禮的人,暗地裡又是怎樣的呢?
同行男子好像沒有看到大頭男子的糾結,繼續說道:“若是談自強猶豫後,再拒絕,那也會落人話柄,說明他真的有思考過雲浩的建議,而他那四個兄弟的傷勢,你也聽說了吧。
只因雲浩說了一聲‘廢物搬山’,他們實力不濟,本可直接認輸,卻是為了爭這口氣,搭上了後半輩子。
可以說,他們四人的傷勢也是因為談自強。
哪怕談自強只猶豫半息,那也是對這份兄弟情的褻瀆。
到時候可是有著幾百、幾千雙眼睛盯著他,就等著他出錯呢。
不過也不知是不是他誤打誤撞,本來難以破解的死局,竟是被他這聲嘲笑破解了,而且還居然惹怒了雲浩,雲浩這一怒更是錦上添花。
以後啊,不管發生何事,就算他們兩個重修於好,勾肩挽手,所有人都只會覺得他們表面和,而心不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