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聞劍滿大街找人問城裡最不正經的地方在哪,也不管人家是男是女,小姑娘或者小媳婦兒,反正逮著就一通亂問,居然臉都不紅。
趙飛塵深感窘迫,恨不能離方聞劍這變態八丈遠,偏偏沒人家力氣大,被攥緊手腕,甩都甩不開。
不管如何不要臉,方聞劍總算弄清楚了地方和字號,拽著根本不情願的趙飛塵沿街狂奔。
兩人先後進門,抬眼看見熟人。
夏光光笑得像個餓了十年的豬哥兒,紅著眼睛流著口水,正對著個豐腴過分的女人動手動腳,順便將手中那袋子銀錢,嘩啦啦順著女人領口全倒進去。
方聞劍興匆匆的跑去打招呼,居然也掏出自己的錢袋和夏光光一起傾倒,同時興高采烈的扭頭問趙飛塵要不要一起……
趙飛塵張手捂臉,臊得不想見人,恨不能從沒認識過這倆變態,轉身就跑。
出來後立馬傻眼,因為一直是方聞劍問路找路,所以不可避免的迷路了。
趙飛塵是絕不肯回頭去找那倆驢貨的,沿街回溯記憶,希望慢慢找回下榻的旅館。
這不大的小城居然相當繁華,並不算寬的道路,更顯得行人如織,街上商鋪雲集,其建築樣式和行人服飾皆古色古香,一派盛世景象。
道路是凸凹不平的石磚石板,踩上去的感覺與水泥路截然不同,對趙飛塵這種一輩子生活在現代都市的人來說,當真別有一番滋味,權當旅遊逛街,漫步古城,可惜孤身……
忽然聞到一股相當熟悉的味道,趙飛塵幾乎忍不住激動,循著味兒找去,由正街轉進側街,簡直快下流淚,居然真是一個烤肉串的小攤販!
孜然辣椒混著肉油的飄香,趙飛塵連站都快站不穩當。
貪婪的要了一桌子肉串,混著香甜濃郁的米酒,趙飛塵風捲殘雲般吃了個乾乾淨淨,付錢時不知該付多少,小心翼翼的開啟錢袋子,一面捏出塊銀錢,一面注意老闆油膩膩的臉,生怕給少了。
看到鼓囊囊的錢袋,攤老闆眼睛都瞧直了,乾笑作揖:“這位大爺,小店是小本經營,這這銀錢……實在找不開啊!您得再要這麼一桌,小人湊湊,才……才好找您一半……”
趙飛塵這次實在吃得不少,竹籤子都把桌面鋪滿了,本以為要付好多錢,沒想到一塊銀錢竟然綽綽有餘。
他瞧著桌上鋪滿的籤子和空酒壺,心中大致估算一下物價。一塊銀錢大約相當於一千軟妹幣啊!洪三給得這袋銀錢沉甸甸的,少說裝著三四十塊,豈不是相當於三四萬?
糟糕,會不會犯了財不露白的忌諱?
趙飛塵拿眼睛四下亂掃,發現其他桌的食客雖然有人露出驚異模樣,也有人一副瞧見土豪的眼神,倒沒看見誰眼冒綠光,露出貪婪模樣。他不由放心許多。
倉廩實而知禮節,衣食足而知榮辱。看來這裡百姓生活富裕,治安也不錯,不然大晚上的街上怎可能那麼多男男女女出門閒逛,還有不少人跟他一樣跑來宵夜。
心既安定,趙飛塵便依老闆所言,再要上一桌肉串和米酒……打包。剩下的錢也不用找零,權當小費。
錢來得實在太容易,花起來自然一點也不心疼。何況趙飛塵本來就是個很大方的人,以前錢也沒見賺多少,花起來卻大手大腳,後來老婆持家,只按月給零花,他才不得不收斂。
老闆擺得小攤,經年累月接待客人,也算見多識廣,但像趙飛塵這種二愣子,不,是大土豪,還真是頭一次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