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真正騎過馬的,永遠不知道馬上顛簸的痛苦,趙飛塵的大腿內側早就被馬鞍磨得血肉模糊,破了結疤,結疤又破,鮮血流出又幹涸,如此反覆,很快皮肉就和褲子徹底長在一起,結果顛簸中更為扯動,也就更加疼得撕心裂肺。
趙飛塵一開始尚覺窘迫,死撐著強裝無恙,至第二日午時,實在疼得支撐不住,痛苦的喚出聲來。
總算等到機會的方聞劍自然大肆嘲笑,飛馬疾奔中迎面的大風夾沙塵,都堵不住他大笑的嘴。
夏雲橫了方聞劍一眼後,居然將坐她身後的趙飛塵抱到身前,一手扯緊韁繩,一手挾住趙飛塵,讓他跨坐到自己腰上。
纖細的腰,苗條柔軟,又絕不缺乏彈性,加上香軟滿懷,按理說趙飛塵難免露醜,偏偏他已經疼得死去又活來,除了突感舒適外,竟然沒感到一絲一毫的旖旎,反倒終於放鬆下來,沉沉睡去,顯然這兩日被折騰的不輕。
這一幕,更讓方聞劍氣得三尸神暴跳,恨不能以身代之,頭次埋怨自己為啥體術那麼好,連日騎馬狂奔,居然都不會受傷。他相信以兩人的關係,如果他也的確受傷並有所需要,夏雲絕不會避諱男女之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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莽荒長路,途行漫漫。一眾騎士,快馬加鞭。落日下的卷塵,揚起急促的紅。
拋卻輜重的車隊變成馬隊,每人都勻得兩三匹,馬乏換馬,狂奔近三日,除了必要的吃喝拉撒外,幾乎從未休息,更不理會沿途遇上的商隊。
第三日傍晚時分,洪三才允許放緩速度,尋處打尖。
沒了輜重,自然沒了帳篷,更沒法攜帶過多的糧草,如今實也不得不停下來,除了補充匱乏的食物和水袋,還需讓人和馬休息。
被夏雲拍醒的趙飛塵神情憔悴,勉強跳下馬來,一瘸一拐的找棵樹蔭坐倒。雙腿張得大大的,不是不想合攏,是疼得不能。
夏雲收起韁繩,放馬吃草,然後邁步走來,到趙飛塵身邊坐下,低頭道:“還是剪開吧!我給你治療一下,一晚時間,應該能完好,不至再被扯開。”
方聞劍緊跟上來,搓著手道:“放著我來,保管皮是皮肉是肉,褲子是褲子,鮮血是鮮血。”
趙飛塵被他不懷好意的目光瞧得渾身發寒:“算了算了。”
方聞劍森然道:“我的劍法還你信不過?當血霧飛狐是白叫的麼?我削出的肉片,從來都薄可透光。”
趙飛塵更不敢讓他動手了,乾笑道:“主要是沒得褲子換,俺總不能光著腿騎……騎馬吧!”他相信方聞劍不會想讓他光著大腿緊挨夏雲的。
方聞劍聽得一愣,會悟的冷哼:“沒用的臭小子,體術太差,你附耳過來,我教你幾手,不管學會沒有,明天自己騎馬。”
夏雲聞言一怔,輕聲問道:“這樣好麼?”
方聞劍苦笑道:“咱現在是什麼人?沒身份的殺手,門派那些規矩,已經管不到我了。”
夏雲輕輕搖頭:“我等會兒改下馬鞍,讓飛塵兄可以躺到馬上去。至於體術,還是讓夏光光教吧!他野路子出身,沒那麼多顧忌。”
方聞劍聽出她對自己的歉意和關心,不免大喜,心道她終究還是在意我感受的。不由喜滋滋的點頭:“就聽你的。我這一輩子也算壞事做盡,但背叛師門的事,真連一件都沒做過,夏光光的確比我合適教他。”
一說夏光光,夏光光就到。
他不是騎馬,也不是跑來,而是直接從樹上掉了下來,仰天八叉的躺在趙飛塵身旁,喘著氣道:“教啥教,沒見我都快累趴下了嗎?三爺讓我當斥候就算了,居然只肯多給我一匹馬,哪裡夠用?起碼三分之一的路用腿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