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虞執事一副理所應當的模樣,趙飛塵的嘴巴越張越大,心道:“誰要到王府當差了?別說俺沒當下人的習慣,就衝在風宇渡的份上,俺躲都躲不及呢!會傻到自投羅網?”
他好不容易才等到虞執事閉嘴,乾笑道:“多謝虞執事的好意,可惜俺還有事,這就告辭了。”拉起何巧兒繞過他。
虞執事施施然的站在那裡,沒有作聲也沒有阻攔,臉上似笑非笑。
趙飛塵還沒走出院門,就看到五六個魁梧的彪悍武士不知從哪冒了出來,一字排開,黑壓壓的堵在門口。
趙飛塵回身大聲道:“虞執事!俺好歹也救了關小姐,雖然不知道她是什麼人……俺不要賞賜,直接走還不行麼?王府……王府就能這麼霸道嗎!”
“不放你走,也是為你好。”虞執事淡淡道:“你還遠未夠資格讓虞某人解釋什麼,我多說這一句,已是看在關小姐的面上特意破例。現在,兩條路,站著當差,或……橫著出府,你只有這一次機會,選吧!”
趙飛塵差點氣昏過去,連喘好幾口氣才強壓住心火,咬牙道:“俺選當差。”
“這就對了。”虞執事隨意揮揮手,堵門的王府武士立刻散退。
他也轉身離開,幾步後頓住,側臉道:“給你個建議,往後不要再和關小姐見面,離她越遠越好,否則早晚害死你自己。”
趙飛塵賭氣道:“如果是她非來找俺呢?”
虞執事頭也不回的走遠,一下轉入曲徑,身影被花叢完全擋住,唯有聲音傳來:“那就該著你倒黴,因為死得還是你,也只能是你。”
趙飛塵氣呼呼一腳踹到院門上,然後立馬抱著腳跳起來,然後一屁股摔到地上,嘴唇發青,疼得直哆嗦。上好的院門,發青的鐵木,擋得下刀砍斧剁,當然更擋得下趙飛塵的足趾……
何巧兒忙俯身幫他脫靴去襪,拿眼一瞧,襪頭都被鮮血染紅了。
趙飛塵的大拇趾生裂了個血口子,青中帶紫,腫的可怕。
何巧兒也不嫌髒,趕緊含到嘴裡允吸幾下,吐出汙血,然後從腰畔的緊口小包裡翻出草藥和棉帶,將草藥敷上,嚴嚴實實的用棉帶包裹起來,動作麻利之極。
趙飛塵瞧得目瞪口呆,連叫痛都忘了。
何巧兒忙完後才知羞澀,臉蛋兒一下子緋紅如霞,耳廓發燙,趕緊將趙飛塵拽起身,扶著往屋裡走,一路死死低著頭,根本不敢拿眼瞧他。
經這一遭,趙飛塵胸口的悶氣也發不出來了,靠在床邊發呆。
何巧兒低聲道:“我……我出去漱口……”一溜煙的逃出房去,慌慌張張的模樣,像是被點著尾巴的小貓咪。
過了好半天她才轉回,面上掛著些沒擦盡的水珠,明顯拿涼水給臉蛋降過溫,耳尖還是冒紅,神情已然鎮定多了,乖巧的坐在床邊,拿小手給趙飛塵揉腳掌,也不去攪他發呆,只一心一意的活血化瘀。
或許是山中捕獵難免受傷,需要自療化瘀的關係,所以她的按摩手法十分嫻熟,不輕不重,鬆弛有度,很有一套,也不知是不是何家祖傳的。
趙飛塵漸感舒暢,眉頭舒展,僵硬的身體鬆弛下來,似乎連胸口的悶氣都被慢慢宣洩而出,嘆氣道:“都怪俺看走了眼,還以為這關小姐心地不壞,結果被人家狠狠的坑了一把,把你也給連累了。哼!難怪當時不走正門,誠心騙人進來。”
何巧兒一雙巧手按摩不停,輕聲道:“不怪飛塵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