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中的陸羿做了一個夢,一個好長的夢,一個好長好長的別人的夢,這個夢像是自己在親身體會,又像是看電影一般,看了別人的一生。
西方某個小型國家的一個簡陋的小鎮的衛生室裡,一群醫生正在給一名產婦接生,因為國家比較落後,所以也只能在這種簡陋的衛生室接生。
一道黑氣從遙遠的天際而來,正好射進了這間衛生室內,隨後一聲清亮的哭聲從房間內穿了出來,所有醫生都沒有發現,只是在孩子即將出生的時候,孕婦慘叫之聲戛然而止,雙目圓睜,臉上青筋隆起,似看到了什麼恐怖的事情。
屋子外面站滿了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聽到哭聲之後,屋外的男女老少全部激動的拍手叫好。
門開啟,護士抱著一個剛剛出生的男嬰走了出來,男嬰哭聲洪亮,充滿著蓬勃的生命力,一群人圍著孩子議論紛紛。
那名護士看著這群人突然低聲的說了一句:“大人沒保住。”
一群人衝向房間,便看到病床之上一個身穿白色衣服的女人長大了嘴巴,雙眼凹陷,彷彿是被看到了世界上最可怕的東西一般,嚇的肝膽俱裂。
陸羿知道,是那股黑氣的作用。
剛才還興奮異常的大人們全部閉上了嘴巴,懷抱男嬰的黑臉男子在看向剛剛出世的兒子時,眼神中再也沒有了剛才的興奮。
那一刻,陸羿明顯感覺到了黑臉男子居然起了一絲殺意。
黑臉男子自打在衛生室出來後,就一直恍恍惚惚,孩子也無心管,最後孩子跟著奶奶一起生活,起名迪克。
迪克不知道為什麼總是哭,睜眼就開始哭,只能在睡覺的時候能安靜下幾個小時。不過在長大了以後,便知道了為何而哭,因為他的頭痛。
從一出生開始,他就在頭痛,看了許多大夫都不知道是什麼病。在大一點點,迪克有時候會覺得自己腦海裡穿出稀奇古怪的聲音,似乎他的身體內還住著一個人。
陸羿知道那個是毀滅之子。
奶奶因操勞過度,在迪克五歲的時候去世了,之後迪克回到父親身邊,迪克的父親每天就知道喝酒,對他又打又罵,小迪克也不敢頂嘴,只能躲在角落裡哭泣。
直到有一天,他再一次被父親毒打時,腦海中的聲音再次響起:“殺了他,殺了他,跟隨著自己的感覺,釋放自己的天性,只要你殺了他,一切就都解決了。”
只有八歲的迪克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憤怒。人有時候就是這樣,在憤怒的時候,只需要一個刺激,或者是一句話,就會讓人徹底失去理性。
壓抑了許久的迪克終於爆發,他一把將父親推倒,心中的怒火再也壓制不住爆發出來,右手一道炸雷激射而出。
他從來沒有如此暢快淋漓的感覺,他從來不知道原來殺人可以讓人這麼興奮,看著焦黑的軀體,他突然狂笑起來,這一刻他似乎明白了什麼。
殺了人之後,迪克便開始四處流浪,在殺掉自己父親之後,迪克便感覺到了殺人的快樂,殺人的快感能麻痺自己疼痛的大腦。
只要他稍不順心便會大開殺戒,所以小小年紀便被國際能力組織列為A級通緝犯。
在迪克每殺一人的時候,陸羿也會清晰的感受到那種殺人的感覺,雖說陸羿殺過人,不過他殺的人全都是和自己為敵的,而且都是能力者,從來沒有殺過普通人。
剛開始陸羿的時候,陸羿還帶著一點點的負罪感,不過殺的多了也就麻木了,同樣對於活著也有了更深刻的體驗。
這兩年時間,迪克的能力迅速提升,體內的另一個靈魂也同樣在成長,兩個靈魂之間的鬥爭從未停止過。
直到有一天,在一個夜深人靜的夜裡,迪克睡覺之時,毀滅之子第一次佔據了身體的主動權。
身體還是那個身體,聲音卻不再是迪克,“老子終於出來了,嘎嘎嘎嘎”聲音帶著一股極強的怨念,卻又夾雜著出來時無比的喜悅。
話音剛落,一個個奇怪的畫面從陸羿的眼前閃過,畫面裡一顆高不知道多少萬丈的通天神樹屹立在大海之上。
一些綠面板,尖耳朵的怪異人類在一片綠意盎然的原始叢林中蕩著藤蔓在快速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