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修眉頭微皺，臉色晦暗不明。
王丟丟莫名有種被捉姦在床的感覺。她攥住手裡的香囊，反問：“那你為何在此？你不怕我告訴秦月？”
此話一出，她自己都被自己驚到了。
厲害了啊，王丟丟，不僅敢反駁主角，還敢威脅他了！
“不怕。”看她這幅模樣，林修忍俊不禁，“我就是為了小月而來的。”
“啊？”
為了秦月來逛風月街？這誰信啊！
看王丟丟還是懷疑，林修耐下心解釋：“我聽說，這裡有家店賣的胭脂獨一無二。小月陪我奔波了這麼久，好久沒拾回屬於她的女孩子的生活了。”
行吧。
“那王姑娘來此……”
“你說這不巧了，我也是來給人買東西的。”王丟丟開啟背在身上的包袱，露出裡面的各種小玩意兒——香囊、胭脂水粉、玩偶……
“是給青峨派的朋友們帶的嗎？”
“那倒不是……”
也沒想過能回青峨派。
王丟丟的心情突然變差很多。
“那是給誰？”
面對林修的問題，她搖了搖頭。
這怎麼能告訴他。署寶的事情，林修還沒算賬呢，她才不給自己找麻煩！
林修也不追問，轉移了話題：“你可知道這家店在哪裡？”
他說出一個店名，聲音冷漠了一些。
王丟丟覺得有些熟悉，找出紙條——果然，這個店也在小娥給她的清單上。
“走吧。我也要去那裡。”
胭脂鋪的老闆還以為林修要給王丟丟買東西，拉著兩人介紹了半天。
好不容易買好了，兩人各拿一份胭脂，一前一後走在路上。
白天的風月街沒有夜晚那麼熱鬧，王丟丟低著頭，感覺林修停住了腳步。
“王姑娘，不知道是不是在下的錯覺，我總覺得，你在隱瞞什麼事情。”他的聲音很輕，也很嚴肅。
“嗯。”王丟丟不知道怎麼和他講，乾脆悶頭繼續走。
“雖然說起來有些冒昧，但是，這青峨派這一陣子，我們也算是一起經歷了一些事情，王姑娘的幫助，在下銘記於心。”林修擋在她面前，逼她停住腳步。
“在下希望，王姑娘的所作所為，不是別有意圖。”
別有意圖嗎？這就開始懷疑她了？
王丟丟抬頭看著他：“之前，有人心懷不軌地幫你嗎？”
林修沒有說話。他嘴角微微抽動，似乎回憶起一些痛苦的事情。
“林修，我不能說我是全心全意幫你，我肯定有自己的考慮。”
——畢竟她是炮灰、他是主角。炮灰不敢惹主角，也不希望自己的同門因為惹主角而落得不好的結局。
“不過，我能肯定，我對你沒有惡意。”
只是想活著而已。
“我知道你揹負了很多，也遇見過各種不同的人。但是……”
王丟丟把到嘴邊的“你是主角”吞下去，繼續說：“也不光是你呀，大家都是這樣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故事。”
當然，在她知道自己是炮灰之前，她的生活還是很平淡的。
畢竟，背景板不配擁有如此豐富的個人小傳。
“而且，你不也正是在這些事情中成長的嗎？”
——這不正是漫畫的套路嗎？
林修的眼睛裡閃過一絲錯愕。他凝視著王丟丟，似乎在看一個剛認識的人。
“這些話從王姑娘嘴裡說出來，真的讓我有點兒意外。”他似乎輕鬆一些，“是我冒昧了。可能是最近的事情比較多。”
“小丟，你在這裡呀。”小娥的聲音突然響起，把王丟丟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