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我是去突厥做買賣的，你信嗎？”唐平隨口胡掐道。
“你覺得我信嗎？你們唐人，果然沒有一個好東西！”
這一杆子打翻一船人的口氣，頗像原來那些說男人沒一個好東西的樣子。
“那你呢？如果我們真的是去攻打突厥，你就不擔心嗎？”唐平隨手從地上撿了幾根草，開始在手上編來編去。
“擔心什麼？擔心你們會覆滅整個突厥嗎？”土豆雙手環抱著雙腿，將頭埋在膝蓋上：“那裡已經不是我的家了，那是我仇人的草原，如果有人能用戰火點燃那片草原，我想我會很高興的。”
唐平能聽出她話裡面的矛盾，今天來到這個營地的時候他們就注意到了，在外面不遠的地方，新起了幾個墳包。
想也知道是有人來到了這裡之後堅持不住了。
而且這營地裡面受傷的可不止是那個老嫗，甚至有一個孩子都斷了一支胳膊。
這一切都是突厥大王子和小王子兩人造成的。
要說土豆對他們沒有仇恨，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這個營地除了火拔歸仁，連成年男子都沒有，可以想見當時他們是如何才逃到這裡來的。
但是那裡同時又是他們祖祖輩輩生活過的草原，要真被大唐給滅了，她必然也會有所不捨。
“你說，如果讓你當草原的女可汗怎麼樣？”唐平突然問道。
“我？當草原的女可汗？怎麼可能？”土豆從膝蓋上抬起頭，詫異的看著唐平：“怎麼可能有女的可汗？”
“怎麼不可能？大唐還有女……”說到這裡唐平一頓，按現在來看，如果李承乾繼承皇位，就沒李治什麼事兒了，大機率也不會有武則天了吧？
“還有女將軍呢！”唐平語氣一轉說道。
突厥離長安那麼遠，這次大唐即使打下了突厥，也不會全面佔領這裡，最多就是在那裡建立都護府，然後會扶植一個傀儡突厥政府。
瞭解了土豆的身世之後，唐平發現她就是成為突厥領導人的最優人選之一。
她對過去的突厥有仇恨，本身身份也合適，同時她又沒有強大的勢力。
即使讓他成為了突厥的可汗，她也會需要依靠大唐的力量。
唐平是越想越有道理，轉身認真的看著土豆說道：“說真的，土豆你想當突厥的女可汗嗎？”
“哈哈哈！”土豆小聲的笑了起來：“你剛才不是還說你們是去突厥做買賣嗎？現在怎麼？要給我買一個突厥的汗位嗎？”
“那是啊，土豆你沒聽過我們唐人的一句話嗎？”唐平抬頭看天，但卻看不到任何一點星光：“小賈販銖，大賈販國。”
“噗……”土豆笑了起來：“我只聽說過大盜竊國，小盜偷鉤。”
“還有，我有你們唐人的名字，你能不能不要老是叫我土豆。”
“那你叫什麼？”
“我唐人的名字叫做顧小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