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已然入夜,煙霞寺的演武場四人圍繞一根火把席地而坐。
“沒想到啊沒想到,你倆一個十七一個十八居然雙雙入聖,我恐怕真要想不疫說的那樣最少還得半年才有可能。”李浮感嘆道。
“不管是你還是雨澤,中間都有很長一段時間無法專心修煉,不要妄自菲薄,即便把你們現在的實力放到外面那也一定是舉世矚目的。”嬴不疫安慰道。
“算了,你甭安慰我們了。說說你們的計劃吧,完成以後我還著急回家鄉看看呢。”姬雨澤聽出其中的安慰。
嬴不疫剛要開口李浮插了一句話:“等一下,我們四個人中出了兩個聖人,我倆也入聖在望。咱們要不要商量商量自創一個民間組織?也算開宗立派了。”
李浮一句話引起了姜飛白極大的興趣:“你別說,我們歲數不大,可實力擺在這裡,我看此事可行。”
“我不是很贊成。”嬴不疫揉了揉眉頭繼續說道:“其實我之前有考慮過,但是老話說君子群而不黨,小人黨而不群。說的是我們因為志同道合才在一起,而不是為了一人得道雞犬升天而湊在一起。凡是一個固定的團體,都有共同的目標或者行事準則。如果我們不能為這個所謂的民間組織訂立一個共同目標一個雷打不動的行事準則,我看就不要去湊這個熱鬧了。”
“我們有的啊,共同目標不就是去復仇嗎?”姜飛白問道。
“完成復仇之後呢?目標達成以後就散了?再有那我們的叫什麼呢?復仇者聯盟?反正現在要是有個民間組織打著復仇的旗號招攬人我才參與其中呢。”嬴不疫解釋道。
“不得不說不疫說得很有道理,單一個復仇我們這格局也太小了些。”李浮也表示贊成。
“嗯?這事兒是你提出來的,想必你肯定有想法。明著說你到底想幹嘛,還給我們玩上循序漸進了。”姜飛白直接拆穿了李浮。
“呦呵?入聖以後還提升智慧呢?”李浮見被拆穿了也不隱瞞了:“不錯!我確實有些想法!明著說,我對現在的人族現狀極其不滿!我雖是道域的人,但和其他三域一樣。我們的祖先和曾我們現在一樣,同宗同源團結攜手以御外敵,如今為了肉食者的一己私慾大興刀兵!連年征伐,無盡內耗,蒼生疾苦!毫不客氣地說,人族存亡或就在這百年之內了!”
說著說著李浮已然起身,雙目仰視蒼穹,一身書生意氣豪氣干雲!他!竟要做這亂世的掘墓人!
其餘三人聽到此也無不起身想要聽他繼續說下去。
“曾經的我們年幼力貧,如今我們已然有了立世之本!不為這深愛的世界做點什麼又豈能對得起這一身武藝?我曾聽聞先賢宏願: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先賢之語音猶在耳,吾輩同袍當上承先人遺願下啟太平之年!為貧弱之人伸張,為跋扈之人送葬!你我都是命途多舛之人,但妻離子散家破人亡者絕不僅於你我!我們當為他們立一杆大旗,讓我們這些星野之火聚在一起燒盡這荒唐的世道!止內亂之刀兵,御大妖之外辱!這才是我理想中人族該有的樣子!”
當李浮說完其餘三人都被震在當場,他們從沒想到李浮的救世之志。
“你說的對,算我一個。我以前確實淺薄了,被怨恨侵蝕了。之前不疫問我,我的仇要找道域報那麼佛域的仇該找誰報?冤冤相報何時能了,這前怨我放下了。這些苦我受盡了就不該讓後人繼續受!”姬雨澤已經完全被李浮點燃了。
“謝謝你李浮,我差不多都忘了道域教給我那些最基本的事情了,謝謝你讓我又撿了起來。算我一個。”姜飛白罕見地嚴肅了起來。
“大丈夫當如是也!如果我們能因這樣的宏願聚在一起不枉此生。算我一個!”嬴不疫也表示了肯定。
“組織也好,宗派也罷。都要有開山之人,我建議讓不疫擔當這開山之人。”李浮提議道。
“別了,我可沒存了什麼開山立派之心。與其讓我來當不如我們四人一起來當。不過我可有言在先,我們聚在一起可不是為了殺戮。能團結的團結,能說服的說服,可別因觀念不同而起刀兵,尤其是飛白和雨澤。”嬴不疫推脫道。
“你點我幹嘛?我是那樣隨意殺戮的人嗎?都是人命。我答應你,只要那人不是窮兇極惡冥頑不靈,我就不亂開殺戒。”姜飛白擺了擺手。
“飛白說了我要說的話。”姬雨澤也表明了態度。
“既然如此,我給咱們提個名字,咱們就叫“舛”組織,也應了李浮剛才說命途多舛。你們覺得怎麼樣?”嬴不疫說完之後看了看其他三人。
“挺好,我贊成。”李浮投了一票。
“我也贊成。”姬雨澤說道。
“什麼破名字?咱們叫天上地下苦難之人救命大恩人多好。通俗易懂。”姜飛白笑道。
“好了可以了,三票對一票,你可以一邊涼快去了。”嬴不疫趕緊打斷了他的話。
“舛就舛嘛,我就開一玩笑那麼認真幹嘛。今晚是我們“舛”頭一次聚首,要不要小酌幾杯慶祝一下?”姜飛白已經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掏出了四個酒盞。
“好提議,清修快一年了,我腦瓜子都快裂了是得弄點酒滋潤一下了。”姬雨澤當場搶過來一個。
“是該好好慶祝慶祝了,一來是我們舛建立;二來給你們二位聖人道喜了!”李浮也笑嘻嘻拿過來一個。
“這個……咱們研究一下去後山……”嬴不疫不太想在明王像附近飲酒。
“少來這套,你大口吃肉的時候可沒見你忌諱明王,一句話喝不喝?”姜飛白說著已經把酒盞遞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