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昭裝作不知道秦行烈的身份,用陌生的女子聲音冷冷喝問,“你是來為這些叛賊撐腰的嗎?”
秦行烈嘶啞著聲音問道,“你們當中,可有一個是不曾背叛北安的?”
被這兩個煞星夾在中間的眾人徹底絕望了。
他們單知道這個紅衣女子殺光了所有城衛軍,肯定是東昊人的敵人;卻不知道這個飄忽若鬼魂的黑袍人竟然也是同樣來處置叛徒的!
“我,我不是真心投降的,我只是虛與委蛇而已!”
“我們也是沒辦法啊。青衣雲鶴都投降了,我不過是個普通的小鶴而已!”
“我雖然投降了,但是我什麼都沒說過,真的,我跟他們說的那些訊息全都是編的!”
“我只是想先騙過這些東昊狗,然後找機會逃回去稟報,根本不是真的投降!”
“胡說!”顧昭的目光落在老韓和楊滿的屍體上,語氣中滿是寒意,“剛才老韓和楊滿刺殺袁懋的時候,你們出手幫忙了嗎?”
他們衣衫完整,手腳自由——如果他們剛才參與了刺殺袁懋的行動,城衛軍必然要攻擊他們、擒拿捆綁的!
“我,我想幫忙的,但是沒來得及……”有人囁嚅著說。
秦行烈已經判斷出來,這些人當中沒有一個清白的。
那就都死吧!
他這一次本來就是要替典鳳年清理門戶的,現在又偶遇涅槃,更不願意耽誤時間。
黑袍下閃出一片劍光,像是一片浪潮,瞬間把所有人淹沒。
上一刻,這些人還在努力想透過口舌之利保全自己的性命;下一刻,他們就全都安靜了。
死人,是最安靜的。
顧昭握著長刀的手緊了緊,人也向後退了幾步,瞬間閃到了門外。
只是當她躍上房頂,準備離去時,那個披著黑袍的身影卻緊緊追了上來。
顧昭用刀尖指著他,冷冷地問道,“怎麼?想抓我?”
秦行烈搖了搖頭。
剛才的激動,現在已經有點冷靜了下來。
眼前的人身形與顧昭十分相似,但是聲音以及輕功身法,卻與顧昭完全不同。
但是六年期間,顧昭學會了新的輕功,不也是很正常嗎?
只是有一條,他在闔履光身上感受到那種熟悉感,是別人絕對假扮不出來的;
如果眼前的人是顧昭,那麼今天晚上在綴玉樓的闔履光又是誰?
除非——涅槃、闔履光,都是顧昭?
這個一時無法給出答案的疑問,給秦行烈心頭的熾熱澆上了一盆冷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