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醒來,太陽已經西斜,厲長生在溪邊洗了把臉,便回了‘雲煙閣’。
‘雲煙閣’前一名十六、七歲的少年正在練劍,他看到厲長生走來,便收住了劍勢,肅立低頭,恭敬地道:“二師兄回來了。”
儘管厲長生只有十三歲,但他入門早,而且還是入室弟子,所以這名普通弟子要叫他師兄。
“嗯!”厲長生點了點頭,若無其事地從他身邊越過,但是心裡卻對他有些防備。
這名普通弟子名叫封長築,以厲長生的眼光,分明看出他是一個經過某種訓練的間諜。在他身上,厲長生感覺到了熟悉的味道,很可能這是一個乾坤神教安排進來的人。
至於為什麼封長築的年齡比厲長生還大了三、四歲,進入流雲派卻還在厲長生之後,那是因為他的身份要重新安排。很顯然,乾坤神教安排他的身份,精細程度不會比厲長生這種公子級的人物高。所以,封長築的運氣不好,等到身份弄好,再到巧合的遇上杜飛雲,被其收歸門下,已經過了很多年。
封長築的運氣不好,沒有進入入室弟子的行列,他這輩子如果沒有什麼奇遇,是無法翻身了。儘管如此,封長築卻不甘心,一直苦練武功,期望能夠得到杜飛雲的賞識。厲長生並沒有拉他一把的心思,來自同一個地方,不一定會同心,他們說不定還是對手,是敵人。
還沒走到‘雲煙閣’的正堂,厲長生就聽見有女子哭泣的聲音。讓厲長生感覺奇怪的是那哭泣的女子聽起來像是韓無邪,這位入室女弟子誰敢欺負她?
這時候一個極其囂張的聲音響起:“你哭什麼?高師兄不過讓你重新做飯,就哭鼻子抹眼淚,真是個麻煩的女人。”
“我憑什麼要重新做飯,這麼多飯你們不吃,都浪費了,嗚嗚……”韓無邪繼續哭道。
厲長生最討厭的就是小人猖狂和女人哭泣,這剛回來就都遇到了,心底一股無名業火竄了上來。
“哭什麼!不許哭!”厲長生還沒進門,就大聲喝道。
“二師兄。”韓無邪聽到厲長生說話,撲出了正堂,抓住了他的胳膊。雖然她停住了哭聲,眼淚卻還一直往下掉,兩隻眼睛都哭腫了。
在厲長生的印象中,這韓無邪小姑娘是一個天真爛漫的女孩,從來都是笑容可掬的模樣,還沒有哭得這麼慘的時候呢,這是天塌下來了嗎?
“怎麼回事?”厲長生拉著韓無邪走進正堂房門道。
“二師兄,他們欺負我。”韓無邪抹了一把眼淚,委屈地道。
正堂之內,高長志面露微笑地端坐在中央,而杜無雙姐妹面無表情地坐在一旁,其餘弟子都在那裡伸著腦袋看熱鬧。
“誰欺負的你?說來聽聽。”厲長生沒有理會其他人,只是淡淡地道。心裡卻已經十分惱怒,厲長生雖然不是那種看到女孩子就跪舔的人,但是他更看不起欺負女孩子的人。以欺負女子為樂,本身就是一種無能加變態的表現。
“他們都欺負我。”韓無邪指著正堂內的一眾弟子道。
“誰欺負她了,是她自己不聽高師兄的話,還在那裡哭,真丟人。”一個獐頭鼠目的少年道。
“你是誰?”厲長生道。
“我……”少年差點沒被厲長生噎死,好歹當了兩年師兄弟,竟然不知道人是誰,真是欺負人啊!
“我是吳強。”少年道。
這是一個普通弟子,沒有和入室弟子一塊排序的資格,他的名字就是原來的名字。而高長志、梁長業、陳長凡這些入室弟子,卻是改過了名字,第二個字按長來取,以示門派特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