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節 雖然不是男子漢腰間帶著鐵膽膽
出路 出路,走出去就有路
國難國難有家難還
孤燈夜半 手捻針線
我不鎖啊 你那雕鞍
任你馳騁在天地間
狼煙狼煙妻離子散
寂寞庭院手捻針線
我不鎖啊 你那雕鞍
任由你啊孤身義膽
在亂世的狼窩周旋
針針刺啊,行行繡啊
我替你繡個錦繡河山
君何時脫戰袍凱旋歸來
歸來與我齊眉舉案
因是除夕夜,雲華不敢再多問話了,她擔心問的多了會觸犯家規,會無意間給家裡帶來不吉祥氣氛,此刻她表情鄭重的望著婆母。
婆母是大家閨秀,這腰間繫秤砣代替男子,到底是民俗還是大戶人家的一種特有規矩?此時她不敢多問。等著婆母的吩咐。
“雖然我不是男子漢,但我腰間帶著鐵膽膽(蛋蛋)!一會你口裡這樣念著,就去點燃那鞭炮!”裴夫人一板正經的教著雲華。
“雖然我不是男子漢,可我腰間帶著鐵膽膽!”當雲華口裡念著時,忽然明白了婆母說她此刻就是男子漢的話,臉不由得羞紅起來。
當她用竹竿挑起鞭炮,將竹竿插在樓門的上方,腰裡帶著秤砣用點燃的香火,將鞭炮點燃後,隨著那噼、噼、啪、啪響起來的鞭炮聲,她捂著耳朵急速向屋內跑去,因步子飛快那秤砣在腰間快速的來回擺動,她羞紅了臉,為了躲避鞭炮那‘噼 噼 啪啪’到處飛閃的火花,她激動的表情飛衝的身體正好和裴夫人撞個滿懷,婆媳二人都不好意思笑了起來。
當成群的孩子們聽到鞭炮聲聚集在門前撿散落下的鞭炮時,雲華羞紅著臉讓婆母幫她解下腰間的秤砣,這時門外的一群孩子們好奇的往屋裡看著著這奇特的一幕,婆媳二人不由得會心的笑得相擁起來……
整個年前年後,無論陰天還是晴天,她就這樣坐在那旺夫樹下手捻針線,心裡默默地無數次的默唸著:……曉看天色暮看雲,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就這樣在期盼裡到了正月初八,她的先生還沒回家。
整整一個月了,她該去接晴兒了。她擔心著萬一去接晴兒時,先生忽然回來了,見不到她又匆匆走了那可怎麼辦?臨走前又是千交代萬囑咐:“如果先生回來了,一定要讓他等我回來!”這句是她嫁入裴家後重復得最多的一句話。
雖然在這一個月裡她每隔幾日必會來看晴兒,可是今天她的心情是輕鬆的,因為婆婆終於答應晴兒滿月之後可以住到裴家,可以和自己一起住了,這樣晴兒就不會無家可歸了。先生整日不在家,晴兒在身邊也好做個伴。
當雲華帶著給晴兒做的新衣服走在去往客棧的土路上時,遠遠看見晴兒已經站在路口翹首遙望的在盼著姑姑的到來,幾天前姑姑走時告訴她,今天一定回來接她去和自己一起住。不知姑姑的婆母是否答應了自己去住到他們家裡?此時的自己真是萬般羞愧……當看到姑姑的身影出現在樹林邊的小路上時,晴兒飛奔過去摟住姑姑:“姑姑,我等你很久了,怎麼樣?裴奶奶答應了嗎?我可以去住到你家了嗎?”晴兒急急的期待的追問著。
姑姑笑著點了點頭:“同意了,以後你可以和我住在一起了。”
當她們結算好住店的賬目後,晴兒穿著姑姑帶來的新衣服跟著姑姑一起走出了客棧。
雲華鄭重嚴肅的告訴晴兒:
“晴兒,今天穿著新衣走出客棧,代表著以後你就從新開始了,記住一定要做個有出息的好女兒!你識文斷字又會醫術,你一定會成為一個受人待見好女子!”
正當雲華和晴兒說話時,忽然一群年輕的男女經過她們身邊,其中一個姑娘驚奇的喊道:“王怡晴。你怎麼在這裡?”
晴兒忽然一怔看著來人尷尬的說到:“我和姑姑來這裡走親戚。”隨即反問道:“你們這一大群人是要去哪裡?”
“我們要去參加救護隊,國家興亡,匹夫有責!我們要去抗日!”隨著那姑娘的回答聲,人群裡有人隨和著。
“她是逃婚去參加抗日救護隊的!”人群裡有人又說道。
”王怡晴,你現在在做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