壯漢力氣大,一竹篙下去,這船就跟飛一樣前進。看到第三條船的時候,突然聽到“撲通、撲通、撲通”三下落水聲,小娘子臉色大變,當即大聲喊著:“勝子,人都在不?”
“大當家的放心,咱們人都在,他們都被解決了!”撐杆的夥計笑著回答。
聽到這句話,田興的臉色也是唰的一下,變得慘白。那第三條船上是臬捩樹、劉僎和受傷的朱邪宜,沒想到他們竟然遭毒手了。
小娘子急得直跺腳,大聲喝問:“你們把人解決了?”
“老規矩,直接扔河裡餵魚了,又不是第一次了,大當家的有啥不放心?還親自跑一趟。”叫勝子的漢子說完,還哈哈的大笑,他身後的那幾個夥計也跟著笑。
“笑個屁,快點把人給我撈上來,撈不上來我拿你抵命!”小娘子暴怒,大聲的吼了出來。
漢子們都閉了嘴,怔在原地,他們發覺這大當家的不像是開玩笑,定睛一看,飛速駛來的船上,大當家站在船頭,雙眼怒睜,一副要把他們撕吃了的架勢。不由得心生畏懼,不敢多想,從船上魚貫躍下,潛入水中,尋找剛剛拋下去的三個人。這三個人都不習水性,標準的旱鴨子,扔進水中,喝了幾口水,沒撲騰兩下,就沉入水中了。
潼安聽到臬捩樹他們三個被解決了,腦子猛然一醒,酥骨散的藥勁兒全消了。趴在船舷上,緊張的盯著水面,想要發現些蹤跡。船離得近了些的時候,小娘子縱身躍入水中,加入搜救的隊伍中。田興不習水性,幫不上啥忙,只能乾著急。潼安從小下河摸魚捉蝦打牙祭,水性還算可以,毫不猶豫的跟著小娘子跳入了河中。上下潛入幾次,聽到一個夥計驚喜的叫著:“撈著了!”拉上來一看,是劉僎。
還有氣息!田興在船上將劉僎放倒在地上,拍打著他的後背,想要將他肚中的水給弄出來,可是不管用,一點效果也沒有。正在一籌莫展的時候,亦武他們也趕來了。亦武熟練的將劉僎平躺在地上,雙手用力的按壓他的胸口,將他肚中的水按了出來,又狠掐人中,劉僎咳嗽了一聲,總算醒了過來。
劉僎剛醒,臬捩樹也被撈了上來。亦武如法炮製,臬捩樹也醒過來了。現在最擔心的是朱邪宜,劉僎和臬捩樹身體壯實,能扛得住,可是朱邪宜剛受了重傷,這會再這麼一折騰,恐怕凶多吉少。
時間在一點點的流逝,朱邪宜的身影還是找不著。記得船上的眾人團團亂轉,又無計可施。田興大聲喊著:“朱邪宜身子弱,經不起水流折騰,你們往下游找找看,可能被衝下去了。”
田興一句話點醒了水中人,只顧著著急,這點常識都忘了。沒下潛幾下,就找到了朱邪宜。只見朱邪宜的肚子滾圓,身上流下來的河水,混著血跡。亦武老法子用了一遍,朱邪宜也吐出了不少水,可是怎麼掐人中,他都沒醒過來。扒開衣服,剛結痂的傷口又開裂了,被河水泡的血肉模糊。醒過來的劉僎和臬捩樹,惡狠狠的看著這幫船火兒,恨不得一巴掌拍死他們。現在朱邪宜又生死未卜,憋足了勁兒吼出一聲:“小宜要是死了,我殺了你們所有人!”嚇得那幾個船夥兒往後退了好幾步。
亦武擺手,示意他們安靜,伸手把脈,脈搏雖然微弱,還是能感知到,看來已經恢復些生命的跡象了。只是他額頭滾燙,已經開始發燒了,傷口估計是感染了!趕緊吩咐將船開上岸,找個郎中取些藥來煎服,當務之急是退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