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切的說,她經歷了四氏的所有風雲事件,助莫雲摯直達巔峰,
導致最後都沒人將他一網打盡,那些核心人物,各有各的身份生存,同時作為莫雲摯穩定局勢的底牌。
生死走一遭,撇開情感不談,很多細節都能看出很多事情,而她喜歡自欺欺人罷了。
生命的盡頭,讓她得到過溫暖的竟是同乘一路的陌生人,那些生死與共的兄弟夥伴,竟是最後動手的殺人犯。
不難推算出,沐揚是李森的話,當初死的李森想必是個誘餌,目的是她死才對,只是他們萬萬沒想到她竟然活著反殺了對方,不得已才報了警,她這個傻逼卻怕影響莫雲摯的雄途大業楞是誰都沒供出,攬下罪名蹲了十年牢房。
好在對方也不是什麼好鳥,雖然時間長點,竟然能活著出去。
這是個讓人沒有預料到的結果,江城監獄隱密性是絕對,但她一旦邁出那扇大門,出獄的訊息便能第一時間傳入莫氏集團,更何況她還堂而皇之的前往,卻忘了,知道的太多註定活不下去的。
所以在第一時間,莫雲摯便要她死。
亦或者,從初見起,她的死便已然註定。
伊然勾了勾唇角,將煙桿的位置用打火機點燃,明亮的火光很快捲入指尖,滾燙蝕骨,她面不改色,嘟了嘟唇角輕輕一吹,火光熄滅,煙紙的灰燼落入垃圾桶內,指尖紅紅,她伸手拿過水杯,將手指融入,疼痛微減。
他想四氏統一?
那她就幫幫忙,讓他們全軍覆沒好了。
以為殺了她就會結束嗎?哦不,這輩子,咱們繼續玩…
如此一想,心中的煩悶也算煙消雲散,緊繃的那根神經這會終於通透了。
好歹死過一次,她還怕個鬼。
倦意來襲,伊然倒床便睡,待日光照遍大地,起來時武越已經將書包早餐整理好。
“不早了,我們得去趕公交。”
伊然嗯了聲,也不耽擱,兩口吃完便拿了個牛奶,關好門窗被武越一扯跑了。
小區周遭屬於學區房,這個點出門幾乎被學生黨完全霸佔,之前走路還不覺得,這會等公交一瞅,三三兩兩一大堆人,周圍三個學校的校服都看了個遍。
伊然跟在武越身後,嬌小的身軀毫無存在感,奈何那說不出清麗脫俗的容顏彷如鶴立雞群,一看過去,便有些收不回眼。
少男少女的心思總是寫在臉上,眼中的驚豔毫不掩飾,伊然垂頭抱著幾本武越的課本,風起,撩動的碎髮一遍又一遍的吻過她的臉,淡定自若,武越卻皺緊了眉頭,面容難得凌厲,一手抱著練習冊一手牽著伊然,目光防狼似得,有點狠。
好在車來的快,景陽中學的學生不多,倒不算擠。
伊然亦步亦趨,開車的大叔想必是個暴脾氣,毫無徵兆的發動,車像脫韁的野馬,伊然就近抓緊扶手,腳下卻微動,一不小心踩了眼下的大長腿一腳。
真心尷尬。
“對不起…”
少年輕嘶一聲,沒說話,余光中前座的少年意味不明的看了她一眼,一瞬間,周遭的眼神頃刻落在她身上,伊然只看見帽簷下的唇角輕輕吐出一句,她抿了抿唇,一臉的歉意加無辜。
少年帽子一扯,碎髮搭在額頭,睡眼憨松,痞氣又精緻的五官驀然入眼,說不出的眼熟。
四目相對,顧辭心裡的萬句草泥馬忽而煙消雲散,腳尖傳來的痛感被大腦拒收,喉結動了動,長腿一邁,吐出一句“你坐吧。”
年紀不大,起身的那一刻氣場卻很強,另外就是,真的好高!
她似乎只到眼前人的胸膛…
“其實我…”
話未落,她已被人一扣肩按在座位上,武越回頭見伊然坐下也沒多想,抱著書本站在了後面。
嘈雜擁擠的車廂,唯有入鼻的薄荷香中帶著淡淡的菸草味尤為明顯“其實什麼其實,老…我就怕你再踩我一腳,看著挺小,踩人還挺疼。”
他皺著眉,勾人的桃花眼有些…委屈。
伊然:…
她記得這個人。
當初去請假時在高中部和一個女孩在樓梯口接吻那個,還幫她開了教室門。
怎麼說呢,是個好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