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一次……
就讓她放縱一次吧……
在她最脆弱的時候……
粱憶這般想著,抱的越發緊了,恨不能把面前的男子嵌入緊骨子裡去。
在被抱住那一剎那,蒲蕭身子緊繃,唇角亦是。
除了妹妹,除了那個與他無緣的公主,他從未與人這般親密接觸過。
雖然懷裡這姑娘幫他釋放過,但那時自己是在不清醒下的情況下。
蒲蕭眸子隱忍,手足無措。
下意識想要把人推開,但卻極力忍住了。
“嗚嗚嗚……爹爹孃親走了,哥哥也不在了……嗚嗚,主子也不要粱憶了嗎?”
粱憶活著的動力,只有主子了啊!
粱憶生命裡最重要的人,也只有主子了啊!
若主子都不要粱憶了,粱憶還拿什麼支撐?
悲傷,無盡的悲傷鋪天蓋地而來……
仿若置身在冰天雪地的漫天飛雪之中,空寂,孤獨,空洞,茫目……
席捲而來的悲哀氣息細緻到無孔不入,把自己緊緊包圍,仿若全世界只剩下了自己一人,看著漫天飛舞的雪花,茫目奔跑,想要找尋一個出路,一個支點……
粱憶發洩的哭著,放肆的哭著,把內心的孤獨和恐懼全部發洩在了心愛的男人面前。
或許這個人會覺得她脆弱,會厭惡她!
但她就是想要這般抱著他哭,只有在他面前,她的脆弱才能一覽無遺!
蒲蕭身姿僵立,雙手抬起又放下,那隱忍的面容彷彿想要抱住面前迷了路的孩童,但又因為某種顧慮,忍了下來。
閉上眼睛,再睜開,耳邊環繞的還是經久不散的悲傷和哀嚎。
蒲蕭終是忍不住,把糾結了許久的手臂輕輕搭在顫抖不止的女子肩頭,輕聲安慰,“哭吧,想哭就哭個痛快,哭完了還是那個肆意瀟灑的粱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