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的漸染冷意的聲音從病房外傳來,安靜怡喝湯的動作頓住,昨晚葉子珊說的話如魔音樣在她耳邊不斷迴盪著。
頭又開始疼,她手一抖,差點打翻湯碗。莫諱深眼疾手快拿了過來放在一邊,拇指按住她的太陽穴輕輕按壓著。
“閉上眼睛,不要去聽,也不要去想。好好睡上一覺。”
他低沉磁性的聲音穿透葉子珊的魔音安撫著她那顆燥動不已的心,腦袋疼痛緩解不少,她緊蹙在一起的眉漸漸舒展。
“我出去下,很快回來。”
怕葉子珊會糾纏不走,再次撥動她脆弱的神經,莫諱深安撫好他的情緒,頂著一張風雨欲來的臉出了病房。
病房外,確實如莫諱深所想葉子珊站在病房前,正冷著臉跟洛陽對峙著,走道中已經有一些人停留,目光投向這邊。
“你是不是想讓我找幾個人過來,你才會讓開!”
此時的葉子珊再次顛覆她優雅的貴婦人形象,眼神冰冷,如動了怒火的女羅剎,似乎誰攔著她,她就要跟誰拼命。
“夏太太的火氣不小,口氣更是大的很。”
病房隔音效果不是很好,莫諱深怕安靜怡聽到,刻意壓低聲音,讓守在外面的田嬸進去陪她。
“阿深,你告訴我她到底怎麼了?”
見到莫諱深,葉子珊態度軟了些,近似哀求的看向他。
莫諱深淡淡掃了她一眼,進了不遠處的電梯。
急於知道女兒病情的葉子珊匆匆跟了進去,一進入電梯,她欲抓住他的胳膊,莫諱深銳利的眸冷冷一掃,葉子珊手僵在半空中,半響訕訕收回。
電梯中有三兩個人,見兩人的穿著和兩人之間不同尋常的氛圍而紛紛看了過來。
見慣了大風大浪的葉子珊低頭輕輕整理下身上衣服剛才動作過急而弄出褶皺的風衣,神色恢復正常。
頂樓臺面上,莫諱深站在天台邊上,悠遠的目光眺望遠方。從口袋中掏出根菸點燃,春天風多,頂樓風大,吹得他眼睛有些不適微微眯起,手中的煙火光明滅。低住節技。
葉子珊與他並排站著,這樣的他張相不像,可身上散發出來的氣質像極了他的父親。目前來看他比他的父親要有情。
“她身體怎麼了?”
“現在知道關心她了?”淡漠的聲音飽含冷意,鷹隼如淬了毒般掠過她那張保養得宜的臉。
“阿深,我知道你們都不能理解我對什麼那麼對她,可我控制不住我自己,一看到她就想到······”
葉子珊面色痛苦,手捂在沒有落下一絲頭髮的額前,輕輕哽咽下。
“想到你以前不堪的往事?”莫諱深夾著煙的手驟然用力,燃了一半的煙折成兩半,隨著風吹落天台,在空中打著旋,“因為你痛,所以你把所有的痛苦都要加諸在她的身上,你根本就不知道你的肆意傷害讓她多麼的疼。”
“其實沃野不想這樣,可是我就是有些控制不住我自己。”
就是因為這樣,她怕有一天會控制不住自己做出傷害她的事情才決定離開,沒想到兜兜轉轉那麼多年,母女兩人還是在曾經分開的洛城再次相遇。
時間並未平復她心中的恨意,而是隨著歲月流轉不斷的疊加變濃。
葉子珊一臉的悔恨,緊緊抓住面前鐵欄杆,手上的骨節已經開始泛白。
“呵,你這話很可笑。她又做過對不起你的事,你對她的態度卻連你的養子養女好都沒有,這讓我不得不懷疑你的心裡有問題。”他很慶幸,葉子珊這種病態的心理沒有遺傳到她的身上,不然他的默然也不會快樂健康長到現在,“既然你控制不住你自己,為了她好,你最好不要出現在她的面前。倘若她因為你的緣故而有個三長兩短。我會讓夏家跟姓林的哪個都甭想安生。倘若你懷疑我話的水分大的話,我就先把這話撂在這裡。不敢嘗試,我就敢讓你看看我能不能做得到。”
“我知道你隱藏了那麼多年敢在這個時候剝下你的偽裝,就說明你的實力已經的讓你無所忌憚,所以我完全相信你說的話。我可以不出現在她的面前,但我有個要求,你告訴我她的病情,我在醫學方面有些建樹,認識的人也不少,或許我可以幫上忙。”
“就她的病情而言,你確實是這方面的專家,就你這個狀態,不敢冒險把她交給你。”
我怕你的手術刀會不受控制的結束了她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