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靖仁上班附近的咖啡廳中舒緩的輕音樂緩緩流淌卻撫平不了心中的不安,陳阿姨跟母親一同逛百貨商場的畫面在腦中揮之不去,她整個人略顯煩躁。
哥哥現在雙腿殘疾,有些事情她不想讓他煩心,安靜怡把合影撕開。放在桌上。
等人的時間往往是最難熬的,她只能不停地喝著咖啡,眼睛始終沒有離開窗外。
見到哥哥坐著輪椅出現,安靜怡慌忙出去把他推了進來,幫他點了杯拿鐵。
“新工作還適應嗎?”
“有莫少照顧著,領導關照,沒人欺負。還能不適應嗎?工作時間約我出來,是有事吧。”
“照片上的人你認得嗎?”
安靜怡把面前單單留下叔叔的照片推到哥哥面前。
“好像有點兒印象。具體的想不起來是誰。”
安靖仁拿起照片在面前仔細端詳半天,努力回想了一會兒,搖了搖頭。
“你看他像不像我們的大伯。”
二十多年過去,容貌變化很大,當時哥哥也不過才六七歲,記不太清也屬於正常。
“你還別說,真的有些像,這照片你哪來的。”
“無意中撿的。”對著親人撒謊,安靜怡有些愧疚的低下頭。
“以前覺得爸爸跟大伯長的挺像的,現在再看,倒是找不出一樣的地兒了。對了,我記得大伯的名字,安在恩,當時我還奇怪大伯為什麼不跟父親一個姓,而且他跟父親的右肩頭上都紋了一個安字。”
安靖仁心思簡單並未懷疑妹妹的話,又看了一會兒照片。小時候覺得父親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出去一陣。回來後樣貌就變一次。不過,每次變的也不大,後來慢慢的就變成現在這幅張相。
他不禁撇了撇嘴,父親以前總說他不務正業,天天就知道穿衣打扮,吃喝玩樂。也不想想他年青時候多麼在意自己的容貌,還前衛的去整容!
聞言。安靜怡握緊手中的杯子,叔叔的名字就叫安在恩!
記得有次回家沒敲門,直接推門而進,那天剛好家裡停電,正值三伏天,叔叔只穿著背心大褲衩坐在客廳裡涼快。
她進門時候,正好看到的是他的背部,確實如哥哥說的那樣紋了個安字。
場面有些尷尬,她以為他肩頭上紋的安字只是巧合,並未放在心上。
名字特徵都能對得上,她已經確定,五年前救了她的陳阿姨叔叔,就是她多年未見面的伯父伯母。
伯父只有一個弟弟。那就是她的父親,她不知本該二十多年就死在那場海難中的父親是怎樣躲過那場災難改名換姓甚至改了容顏在洛城生活那麼多年,但卻深刻的知道,父親是莫諱深尋了那麼多年的仇人。
眼底泛起驚濤駭浪,她垂眸抿了口咖啡,裡面加了兩個奶塊,她還覺得苦不堪言。
“妹妹,妹妹,怎麼了?在想什麼。”
安靖仁叫了安靜怡幾聲,她的眼睛都直勾勾的看著一個地方,他伸手在她面前晃了幾下。
“哥,如果你遇到媽媽,你覺得她會認出你嗎?”
安靜怡深呼吸口氣,緩解胸口被真相燙的撕心裂肺的疼痛感,手指在杯子邊緣摩挲著。
“怎麼忽然提起她。當年那麼狠心拋棄我們,就算是認出我,我也不會認她。”
安靖仁輕哼聲表示對母親當年那麼不人道的做法表示發自內心的不滿。
“當了母親就越來越不能理解當時母親當時一走了之的做法,最近這個問題一直困擾著我。”
“就當世界上沒有這個人了吧。”
安靜怡點了點頭,同事去倉庫取東西找不到所放的具體位置給安靖仁打電話叫他回去。
安靖仁走後,她一個人坐在位子上發呆,直到手機鈴聲打斷她翻滾的思緒。
“親愛的安小姐,就算你是屬蝸牛的,三個多小時你也該爬到了吧。”
聲音含笑,磁性低沉性感,語氣帶著調侃。
“喂,你在聽嗎?”
良久沒有聽到安靜怡回答他,莫諱深聲音染上似有似無的急切。
“我在聽呢。最近不知怎的情緒有些不太好,我怕到公司遇到找茬的會情不自禁跟她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