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毛道:“我跟你打賭,這家店撐不過三個月。”
匡威深深地吸了一口咖啡的香氣:“兄臺,你何處此言哪?”
長毛四下看了看,見不遠處白夢婷正在教李同如何使用咖啡機,沒心情顧忌到他們。於是壓低了聲音說道:“老闆,你看剛才那個小年輕那麼不專業,開咖啡館就是心血來潮,絕對不長久的!”
原來,匡威便是雕刻時光的大老闆。
這兩天他正好在各家門店微服考察,聽說三里屯居然有人敢在他雕刻時光旁邊開咖啡館,說什麼一定要來看看。
雕光的老闆匡威不但精通咖啡,會做生意,而且本人也很文藝。
匡威掃視了一下店裡的裝修,簡潔典雅,於是呷了口咖啡對長毛笑道:“那可未必,不要小瞧了現在的年輕人。”
“嗨,老闆,我還能看走眼。你看他們店裡用的咖啡機,上百萬一臺,咖啡豆也是極品。可這老闆卻跟個白痴一樣什麼都不懂,一看就是個只會燒錢的主兒。”長毛很篤定地說道。
“你就說咱們這兩杯咖啡。”長毛端起面前的咖啡繼續說道,“成本就在四五百,可這傻子卻只賣我們48元一杯,就他這做生意的辦法,不出一個月就得賠死。”
“話也不能這麼說,人家還在試營業階段。”匡威看了不遠處的李同一眼,“也許是用優惠來吸引和客流。”
長毛不屑地笑了:“優惠和白送還是有區別的。咱們開咖啡館這麼多年,成本、利潤、毛利、淨利都得精打細算。泡咖啡館的人可以小資,咱們開咖啡館兒的那就得一聲銅臭。”
長毛是雕光最早的一批加盟商,他和匡威相識多年,雖然是上下級關係,說話卻沒什麼顧忌。
“嗯,你說的有道理。”匡威點了點頭,然後把玩著桌上純白的陶瓷咖啡杯,“不過,說不定這個老闆想做情懷呢?”
長毛一愣,隨即暗笑道:“老闆,你看他這店裡的裝修,簡潔之美是有了,可是沒啥主題。一看就是商業邏輯不清,老闆,這家店您完全不足為慮。”
“嗯。”匡威敷衍了長毛一句,目光飄向窗外。
喝完了咖啡,匡威和長毛便起身走人。
“二位慢走。”李同客氣地站起身,將他們送出店門口。
“同子,我看這兩人不像是來喝咖啡的。”
匡威和長毛剛走,白夢婷便說出了心裡的疑惑:“你看哈,從一進門這倆人就對咱們店亂瞄,然後就坐在角落裡對咱們的佈置指指點點竊竊私語。絕對不是正常的客人。”
“嗯。”李同點了點頭,然後無所謂地笑了笑,“不管他們!夢婷,你剛才說這個手把怎麼壓來著?”
“這個啊,這樣……”白夢婷重新給李同示範了一遍鮮奶泡沫要怎麼發。
李同的別墅。
老槍和二胖正在檢查裝裱師傅剛送來的李同的畫作。
二胖對著李同的畫兒讚不絕口:“嘖嘖,同子就是同子,自從《睡蓮》之後他就跟開了掛似的。你看這幅《日出·印象》畫的……真是絕了。”
“可不是嘛。”老槍點頭表示贊同,“前些天他把這幅畫裡的天空和霧氣畫成了紅色,我還覺得怪異。你猜怎麼著,昨天京城又開始霧霾了,傍晚的時候我一看,嘿,這天空還真是灰紅灰紅的。”
“那是!”二胖接道,“同子要不是自己作死,非整個小便池去首博作妖,現在哪會淪落到去開咖啡館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