豔陽高照,絲絲縷縷的金光順著兩顆蓬鬆古槐樹的蒙蔭灑落府前。
要說這平時,王府正門都不開,只有東西兩門有人出入。
今日府前來來往往的人群卻驚奇的的發現,今日秦王府三門齊開,設紅毯,擺舞女。
不多時,一臺金色方木轎子穩穩當當的矗立在秦王府前,一左一右有幾人陪同著。
一蟒袍青年,生得面色不凡,長得身姿矯健,大步流星的掠過轎側,伸手挑起轎前翠綠色簾子,一位三十左右黃袍男子露出頭來,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一條墨色龍鬚,身高約莫七尺有餘,長的一表非凡。
昨日熊王殿下與餘侯側夜長談,很是投機,餘侯當即便表示願意盡忠,相比於不成器的太子殿下,更希望是後來者居上的熊王殿下坐上這個寶座。
黃袍男子雖早已從父皇口中得知餘侯效忠於皇室的訊息,但得了餘侯的親口保證,還是免不了一陣激動。
要知道單單是餘侯府一家便是八萬將士,今日一行,再得秦王府鼎力相助,加疊一起便是整整十八萬,想必與太子手中的雲南王府十五萬大軍,可以說是壓倒性的勝利。
高興之餘,自然會自大狂妄,得意忘形了些。
黃袍男子下了馬車,保持著仰望秦王府門的姿勢,額前龍鬚無風自動,臉上的表情卻是果敢自信。
秦王府門邸院牆高約一仗半,寬數仗長,啟門三......綠色琉璃瓦......每門金釘六十有三......。
府門不遠處立著兩座重達四十石的灰色石獅子,昂首挺胸,嘴露獠牙。
王府大門屋頂用筒瓦、大脊、設吻獸,垂脊上設仙人走獸,山牆上做排水溝滴,大門漆紅色,梁枋施彩畫。
大門屋頂正上方方方正正題著“北秦王府”四個大字。
門口幾個正收拾儀面的秦王府兵定睛望去,便知今日的正主到此。
倒也不是秦王府兵機靈,原因是身邊陪同著的幾人中有兩男一女是他們都曉得的大人物。
分別是一身白衣仙風道骨的餘侯爺餘柏,吃的五大三粗的餘將軍餘陸,乃是餘侯爺堂弟,還有自家未來的世子王妃餘家的掌上明珠,香草美人餘凌薇。
一個管事的府兵急忙吩咐一人跑進去通報自家郡主出來迎客。
“小的見過餘侯、餘將軍、餘小姐!”那管事躬身向著幾位熟人行禮,熱絡的打過招呼後,目光微微瞥向金色木轎,方才朗聲問道:“轎上的可是熊王殿下?”
餘侯爺抓了抓稀疏的鬍子,笑著點了點頭。
府兵見狀,又驚又喜,對著黃袍男子恭敬行了一禮,態度確實從容不迫,笑道:“郡主一早便吩咐,今日會有幾位貴客到訪,東廳早已收拾妥當,幾位裡面請!”
一旁的熊王殿下微微有些不悅,自己堂堂至尊之軀親登王府大門,竟未見的主人家出門相迎。
要知他的身份可是玉冠加冕的七珠親王,除卻當今陛下和東宮太子,便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貴客來臨,王府卻無一主事人前來相迎,已是大大失禮,如今卻由著下人來招待自己,誠是熊王殿下海量,如今也不得不變了臉色。
王府軍士自然將一切盡收眼底,並無多餘恭維話語,躬身做出請的手勢,目光暗自瞥向自家王府金鼎紅門後,透過門底部縫隙可以清晰看到,一雙女子的三寸小腳藏於門後。
餘侯倒是不客氣,這些年和秦王臺上臺下明爭暗鬥,自家閨女與王府世子也早已情定終生,對於秦王府是熟如自家,抬腳便要跨府而入,可走了兩步卻發覺黃袍男子仍舊駐足原地,臉上看不出表情。
“熊王殿下,您怎麼了?”察覺到黃袍男子的異樣,餘侯只得調轉身形問道。
“殿下可是哪不舒服?”一旁的餘侯胞弟餘陸也奔至近前,恭聲問道。
“餘侯,餘將軍!”黃袍男子毫無顏色的嘴角露出一抹譏笑,定睛望向屋頂正上方的“北秦王府”四個大字,沉思良久,方問向矗立一旁的秦王府軍:“今日秦王爺和郡主可曾外出?”
那秦王府兵面露淺笑,疑惑不解回道:“回殿下,王爺和郡主今日都在府中,不曾外出!!!”
黃袍男子哈哈一笑,露出兩排潔白整齊的皓齒,裝的很是大方“倒是本王猜錯了!”
餘侯自然聽得出話外之音,怕是這位遠道而來的熊王殿下來到王府前,未見主人,只得下人招呼,覺得秦王府怠慢了自己,生出了些情緒。
便暗中使了個眼色解釋道:“殿下有所不知,在這秦王府中,兵士僕從吃穿和主子一樣,倒是沒這麼講究尊卑有別!”
黃袍男子自然有所察覺,知道餘侯的言外之意,急忙收起了架子,溫和道:“倒也是,既然來到這冀州城,當是客隨主便,應當去拜會秦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