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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禁 (2 / 3)

沈持玉的手指不住顫抖,腦中天旋地轉,眼睛死死盯著最下面的秦王印鑒,她手中的信箋掉落在地,喉頭一股腥甜翻湧。

“噗——”一口鮮血自喉間溢位,她的手死死揪住胸前衣襟,心痛得無以複加。

李烙竟然是秦王的暗樁,外祖父……竟是死於朱杞之手!

大滴大滴的眼淚自眼角滑落,她踉蹌著扶住桌角,竟是抑制不住地想笑。

真是可笑啊!原來日日夜夜纏綿的枕邊人才是真正殺害外祖父的兇手!

眼前天旋地轉,她雙眼模糊幾乎看不清來時路,卻硬撐著一口氣抓住晴雪的手,顫抖道:“我不能倒在這裡,扶我回宮。”

迎著刺眼的晚霞,襲上心頭的恨意無窮無盡。

“娘娘!”晴雪不知這字條上究竟寫了什麼,害得她家主子這般模樣。

沈持玉將字條撿起來拿到眼前,又一字字地看了過去,這的的確確是朱杞的字跡,印信也是真的。

可她信不過程柔嘉。

回到承乾殿的一路上,她的腦海中不斷湧現出二人少年時相處的畫面。她們年少相識,雖算不得青梅竹馬,倒也彼此牽掛,卻為何走到如今這般地步。

廊廡深深,重重宮門,將彼此心門緊鎖,一同困在這座金碧輝煌的牢籠裡。

跨入殿門的那刻,眼前光影離合間,依稀是她這一生的匆匆回溯,最後只化作了一聲嘆息。

薄暮餘暉透過窗欞落在男子身上,桌上獸紋香爐青煙嫋嫋,聞聽腳步聲他轉過頭來,面上掛著淺淡的笑容,宛如寺廟裡油彩盡剝的一尊玉璧觀音。

“你回來了。”他應是等了她許久,向她走來時身上有股淡淡的迦南香。

沈持玉扯了扯唇角,試圖牽出一個恬淡的笑,可她卻如何也偽裝不了。

更何況眼前這人對她瞭解至深,一絲一毫的異常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但是他卻什麼都沒說,沒問她去了哪兒,也沒問她為何穿著如此樸素,只是走過來習慣性地拉住她的手,道:“我讓禦膳房研製了一道兒新菜,待會兒你一定要嘗嘗。”

她被牽到窗前的軟榻上坐下,朱杞握了握她的手掌,心疼道:“怎麼這般涼?”

說著就將她的雙手捂在掌間,將心頭的疼惜化作暖意一點點傳遞給她。

沈持玉的目光落在窗邊放著的一盆紅梅上,喃喃道:“梅花竟還未謝。”

“這恐怕是京城的最後一株開花的紅梅了。”說著他牽著她來到了窗前。

沈持玉看到一旁花幾上放著的一把修剪花木的剪刀便上前拿了起來,她走到花盆前,手攀上修剪齊整的花枝,恍惚開口:“從前外祖父總愛修建花木,他常說‘萬物各得其和以生,各得其養以成。’修剪花枝恰似雕琢璞玉,去除繁雜冗餘,可我一向不贊同。無論枝葉如何修剪,本質是不會變的。就像一個人無論如何地掩飾偽裝都無法改變他殘酷的本質。”

她忽然回頭沖他笑了下,“你說是嗎,皇上?”

語調轉向淩厲的瞬間,剪子破風刺向朱杞的心口。好在他反應及時,並未傷及要害,但手背卻被戳了個血窟窿。

他不可置信地看著她,不顧手上鮮血一把卸下她手中剪刀,將人抵在窗欞之上,“你想做什麼?”

“殺你啊!”她恨得咬牙切齒,眸中唯有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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