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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堪 (1 / 2)

難堪

臨走之前,他又吩咐劉福道:“知會山下的蔣載榮可以收尾了。”

蔣載榮是明州知府,是陳老推薦的人,自進入明州後,他便將此人收在麾下,這幾個月暗中已替他做了不少事兒。

同樣得到訊息的還有宋冀年,他既然已經選擇站在秦王這邊,未來就少不得沈持玉這個助力,不僅是她身後的沈太傅,還有秦王對沈持玉的異樣看重,不管是出於何種目的,沈持玉都不能有事。

宋冀年顧不得此處的動亂,匆匆點了十幾個捕快跟自己追了過去,只是剛出了寺門就遠遠看到前頭的一隊人馬,他認出是秦王的人,難道他也是為了沈持玉去的?

但此刻他也顧不了許多,有秦王在至少自己不會勢孤力薄,然而他尚未追上秦王的人馬就見書言氣喘籲籲地跑了過來,急急道:“不好了,大人!江姑娘被亂賊抓走了!”

宋冀年腦子嗡的一聲,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盯著書言道:“她怎麼在這兒?”

書言喘了口氣,接著道:“江姑娘聽說近日靈渡寺有法會便與母親一道兒上山拜佛,方才在上山的路上恰好碰到一群逃竄下山的匪徒,聽聞她是縣令家眷便將她抓走了,此刻人正朝著山下跑了。”

“真是添亂!”宋冀年怎麼也沒想到江簌簌會選在這個緊要關頭上山,於洋離開的方向是後山,而江簌簌則被抓下山,他此刻只能選擇一個。

此刻他的腦海中不知怎的就浮現出江簌簌那張梨花帶雨的小臉,她此刻定是嚇壞了,他雙拳倏然攥緊,深吸一口氣道:“先下山救人。”

沈持玉那裡好歹有秦王在,自己去了估計也幫不上什麼忙,但江簌簌一個年輕貌美的嬌弱女子無依無靠,自己倘若不去救八成是活不下來了。

想到此他再不敢猶豫,領著人馬快速朝著山上行去。

山上此刻到處都是官兵,於洋想要離開沒那麼容易,方才在打鬥中他親眼見於洋負傷,應是逃不遠的,果然就在後山的斷崖處發現了於洋一行人的蹤跡。

他甚至並未逃走,好似在刻意等著他的到來。

朱杞一眼就看到了被挾持的沈持玉,她發髻淩亂,神情憔悴,目光中有害怕,但面上仍然維持著鎮定,見到他來清澈的眸子裡閃過一縷亮光。

他掩在身後的手不由緊了緊,唇角勾起一抹冷笑:“看來於公子是有意在此等我。”

於洋也笑了,這位秦王真是不簡單,恐怕從他尚未離京之時就已經在部署今日之局,方才他已經得到訊息那位一直跟隨在舅舅高鼬身側的得道高人天乙道長竟是秦王的人,想到他竟然狠心利用吃孩童腦髓這樣的法子激起民變,他簡直毛骨悚然。

這些日子舅舅日日吃腦髓,那死掉的孩童不知凡幾,他竟是比舅舅還瘋狂,為達目的就不擇手段至死,倘使陛下知曉秦王做下如此人神共憤之事必然容不下他。

於洋咬牙切齒道:“天乙道長是你的人,那些孩子都是你害死的!”

聞言,他懷中的沈持玉不由大驚,睜著一雙不敢置信的眸子望向他。

朱杞不想面對這樣的目光,他的神色不由冷了幾分,皮笑肉不笑:“誰說那些孩子都死了,你舅舅也真是個蠢貨,天天吃豬腦髓也難怪這般蠢。”

“你說什麼?!”於洋的手指不由顫抖,連帶著握著匕首的手也在晃動,鋒利的刀刃擦過嬌嫩的肌膚很快就劃出幾道血痕。

朱杞的眸色不由暗了幾分,他抿了抿唇不再刺激於洋。

不過在短暫的震驚後,於洋很快恢複了神色,將所有的前因後果串聯起來,很快就意識到自己先前從宋冀年那裡得到的訊息很可能都是假的,而那個被舅舅彈劾的浙江布政使徐良初必然是冤枉的,而自己竟然成了秦王的幫兇。

“我們做一筆交易如何。”於洋忽然抬手在沈持玉的頸子上重重一擊。

見沈持玉只是昏死過去,朱杞輕輕出了一口氣。

聽說秦王殿下去了後山,蔣載榮留下通判維護現場,自己則帶人趕了過去,來時恰好看到於洋挾持著一名昏迷的女子,此刻他正讓手下的人抬來一個大箱子,在眾目睽睽之下付之一炬。

直到他聽到於洋說這是高鼬這些年貪墨的賬簿,嚇得臉色大變,揚聲喊道:“住手!住手!”

盡管他喊得很大聲但依舊於事無補。

於洋深深看了一眼朱杞,忽然大笑道:“有道是成王敗寇,今日吾雖敗,然來日勝負猶未可知也,咱們後會有期!”

說罷竟大喝一聲:“殺出去!”

說時遲那時快,秦王忽然抬起手臂,只見一道兒袖箭自袖中射出這種於洋臂膀,他身子一個趔趄便跌入身後懸崖。

朱杞飛身上前一把攬住沈持玉的腰身將人帶離危險之地。

知府蔣載榮躲過侍衛手中的刀急忙扒拉火堆試圖從中救下一兩本賬簿,可惜為時已晚,費了半天勁兒也只搶回半部殘卷。

他翻開燒煳的紙卷依稀只能看到殘缺的半行字,不由氣得大罵於洋無恥小人,待蔣載榮緩過勁兒來走到山崖旁往下看,只一眼便嚇得腿只打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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