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的一聲刷開房門,季滄海當先走進房間。
“你對方位有要求麼?”
“啥?”
“選床。”
“呃...”安再轉轉眼珠,酒店標間兩張床位,一張靠門一張靠窗,雖說平日在基地兩人也是日夜相對,但同處一個不大的封閉環境她還是本能地想逃,想了想覺得還是靠近房門比較有安全感。
“我選這個。”
季滄海對這種細節毫不在意,甩了揹包直接躺倒。
“你要睡麼?”安再問。
“嗯,昨兒沒怎麼睡,眯一會兒先,集合了叫我。”季滄海兩下蹬掉鞋子,也不好好鑽被窩,隨手扯了被角翻身一滾,將自己緊緊裹成個殭屍。
安再聳聳肩膀自顧整理箱子,稍一用力就覺小腹一陣不舒服,趕忙拿了房卡去找丹丹。
丹丹給她留了房門,安再見四下無人閃身遛了進去。
“東西在我包裡,你自己拿。”丹丹住單間,見安再進來眼皮也不抬,繼續抱著手機發資訊。
安再從衛生間出來,懶洋洋倒在床上揉肚子。
“不舒服?”丹丹一路都在觀察安再,見小丫頭一副精神抖擻的樣子還暗自羨慕年輕人身體好來著,眼下看這光景,她不是不難受,只是不在人前表露而已。
“還好,就是有點累。”
“唉~”丹丹長嘆一聲,“虧你還能裝得生龍活虎的,我可真佩服你!”
“不然呢?嬌弱給誰看。”
“在這兒踏實睡會兒吧,生理期要多休息。”
“不了,”安再軟綿綿地撐起身子,“一會兒睡眼惺忪地去集合,季滄海又知道我沒在房間睡,會被懷疑的。”
“我倒真希望你粗枝大葉些,這麼謹小慎微的算計看著都累。”
“自己選的路,就是死在半道上,用魂兒飄也得飄過去。”
這是當初奶奶給自己的告誡,她深以為然。
回到房間,季滄海已經睡熟了,安再半歪著靠在床頭出神,眼睛漫無目的地四處遊蕩,遊著遊著就落到了隔壁季滄海身上。
這人醒著的時候總是一副對什麼事都無所謂的慵懶,一開口就要搞事情,不笑的時候很冷漠,壞笑時候很欠揍,開懷大笑時又有種破功的幼稚。平時擺著一張臭臉,對人敬而遠之的樣子,可是隻要對方主動親近,那張高冷假面立馬破碎成渣。
沉睡狀態的海皇好像連身上的氣質都深眠了,乾乾淨淨只剩下一副簡單的軀殼。劉海歪向一側,濃黑的睫毛密密勾勒出一條飛揚的弧線,高挺的鼻樑,粉嫩的嘴唇...安一說得對,這個人長得確實很妖氣。幸好醒著的時候還有高冷人設撐著,若是氣質綿軟點,恐怕還真鎮不住這長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