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聽到細作帶來的訊息時,李恪心中大驚,突厥特使趕赴長安,要求長安方面賠償頡利之死,兵割地求和。
這種事,李恪哪裡能忍?
“薛延陀、高句麗、突厥,這三國竟如此膽大,公然叫囂要聯軍攻打大唐!”
一聽到這個訊息,李恪迅速做下決定,既然這些異族人找死,意圖分裂大唐領土,他當然要送這些人一程,助他們早登極樂。
再提起紙筆,李恪筆走龍蛇,刷刷刷寫下了幾筆。
“將這個交到京城,交給杜如晦杜大人!”
竇盧寬這幾天仍在受著折磨,這突厥特使賴在長安,作為李二欽定的與特使交流的重臣,他的任務就是拖延住這特使,給李二他們商討策略爭取時間。
“我說,特使大人,這裡是長安,不是你們突厥,你要的馬奶酒沒有,你便喝些大唐的酒水好了。若還是不滿意,我可以給你從市場上買西域運來的葡萄酒!”
雖然前兩天朝堂上兩人針鋒相對,但現在一切未明朗,竇盧寬還是將心中仇怨放下,仔細照看著這特使。
“本使不管,你們長安不是號稱世界之都,什麼東西都有的麼?為什麼沒有馬奶酒?”
阿史那·巴坎這時正窩在驛站裡,他喝得醉醺醺,定仍不停叫囂著要喝馬奶酒。
竇盧寬簡直想將這特使給掐死,他忍著怒火道:“這馬奶酒不好儲存,如何能運到長安來?”
“本使不管你如何儲存,反正本使就是要喝馬奶酒!”
“特使大人,在下說過,這馬奶酒不易儲存。你若想喝酒,我大唐有的是美酒!”
竇盧寬道。
“你……你們這些漢人……居然如此對待貴賓!”
阿史那·巴坎這時身子已然不穩,他搖搖晃晃扶住臥榻,而後“轟”地一聲,鑽到了臥榻之上,打起了呼嚕。
竇盧寬見阿史那·巴坎酒醉不支,心中登時一喜。
他走到那阿史那·巴坎身邊,先是用手在他眼前晃了一晃,而後又試探性地開口:“特使大人?”
那阿史那·巴坎睡得跟死豬一般,毫無動靜。
竇盧寬心中一喜,又湊到他耳邊輕聲問道:“特使大人,您之前所說的三國聯軍攻打大唐,此事是否為真?”
那阿史那·巴坎皺了皺眉,迷迷濛濛道:“自……自然是真……”
這事竇盧寬當然知道,他問起這事,不過是想試探對方是否清醒。
見這位特使大人正處於半夢半醒之間,正是從他嘴裡撬出機密的好時機。
他迅速發問:“那麼……三國聯軍如何作戰?他們是集結在一起,等候在大唐邊境了嗎?”
阿史那·巴坎噘了噘嘴,先是閉著眼搖頭,後又點頭。
他嘿嘿一笑,閉著眼睛唸叨著:“不……不知道……我只知道……這次大唐死定了……”
竇盧寬心中愈來愈緊張,深呼吸一口,又開口問道:“那你知道……聯軍打算什麼時候發動進攻嗎?”
他屏氣凝神,幾乎不敢再發出絲毫動靜。
這是李世民交託給他的任務,趁對方酒醉,套些話出來。
阿史那·巴坎皺了皺眉,頓了很久,終是開口:“等……等我回去,將訊息傳達。若……若是不給地,就……就馬上打!”
他說著,又一側身子,將後背留給竇盧寬。
竇盧寬不敢再探下去,他躡手躡腳地抽身,離開了這驛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