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芽看到季公子將補湯喝下後,眼中驚喜的光轉瞬即逝,她隨即喜滋滋的說道:“那季公子先忙,奴家就不打攪了。”
她目的達到,扭著腰肢滿心歡喜的離開,就等著藥效發作,季公子就能愛上她,殊不知她早就落入鷹王圈套。
等月芽走遠,季玄羽伸出食指壓迫喉結,將含在口中的補湯悉數吐了出來,他面無表情的擦乾嘴角水漬。
季玄羽道:“這就是被鷹王蠱惑的人,給我下藥。”
離墨他們瞠目結舌。
林葉二丈摸不著頭腦,他很是費解,“這和正常人也沒什麼不一樣的啊。”
季玄羽道:“所以這就是鷹王厲害之處。”
林楓和蘇寒點頭,他們受教了。
離墨問道:“那月芽怎麼處置?”
季玄羽思索片刻道:“先不打草驚蛇,平日裡小心為上,不要輕信任何人。”
他們在明,敵人在暗,只能提防。
玉琅城中,黃沙飛舞中,了無人煙的街道上有個身影踉蹌前行。
鷹王三步一咳血,可他腳步未停,走了許久後,它才在片荒蕪中駐足。
它雙手合十,口中振振有詞,只見黑霧瀰漫,黃沙有序的被分裂兩側,地動山搖間,一座精緻的宅院緩緩升起。
鷹王遲疑了一會,才走了進去。
進了宅院,與外面黃沙漫天的景象形成鮮明對比,宅院雖不大,但精緻玲瓏,樓閣錯落有致,處處花香鳥鳴,宛若世外桃源。
鷹王先回到自己屋子,忍痛包紮傷口,此戰它大意輕敵,導致元氣大傷。
還沒有等它稍作休息,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有女妖慌張的喊道:“鷹王不好了,安小姐又鬧自殺了。”
鷹王臉色一沉,推門而出,疾步往後面的繡樓走去,邊走,它還不忘披上一層凡人的皮囊。
繡樓傍著假山而建,是未出閣的女兒家所居之地,鷹王將這裡霸佔了去,自然裡面的姑娘也成了它的掌中物。
鷹王將面前礙事的紗幔扯了個稀碎,看到躺在床榻上毫無生機的女人,她手腕處有汩汩鮮血冒出,血液將她身下錦被浸透。
這幅情景,讓鷹王目眥欲裂,暴怒道:“我不是命令過你們,把刀子剪子都收起來的麼!她怎麼還會傷了自己?”
女妖們齊刷刷的跪了一地,戰戰兢兢回話,“是安小姐說想要上妝,讓奴婢們找來菱花鏡,就轉眼功夫……”
領頭的女妖話還沒有說完,鷹王打了個響指,她瞬間化作靡粉,這就是違抗他的下場!
其餘女妖們嚇得不敢吱聲,匍匐跪地,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這時,床榻上的女人終於說話了,她蠕動著沒有血色的唇瓣,虛弱道:“放了她們,與她們無關。”
鷹王冷冷的看著女人,女人滿眼倔強。
最後還是它先服了軟,抬手讓女妖們都退下。
女妖們如獲大赦,趕緊爬了起來,撤了個乾淨。
鷹王緩緩走到女人跟前,挺拔傲岸的身軀將所有光線擋住,逆光中,看不清他的神色,他問道:“疼麼?”
女人閉上眼睛,心如死灰的說道:“疼死我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