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月聽了她的吩咐連連點頭,一臉珍重的應下。
“師父,我想先用藥浴驅一驅他體內的寒氣。”慕白白囑咐完朔月,這才轉向一旁的江瑤,“之後再盡心其他的治療,師父你給我說說他的脈象吧。”
這回她也不刻意的避著蕭棠奕了。
她有感覺,蕭棠奕可能一直都知道,這段時間雖然給他把脈的是江瑤,但是實際寫方子為他治療的其實是她。
“也好。”江瑤想了想點頭,“咱們回房去說,他這情況,今晚大家都別睡了。”
看著江瑤嚴肅的神情,馭勝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等她們一走,一邊快步到蕭棠奕的床邊,“你怎麼回事?怎麼就突然吐血了?”
“是不是你身上的毒……”
“嘖,你怎麼不說呀!”
雖然平時馭勝嘴裡對蕭棠奕是百般的嫌棄,但是他卻是將蕭棠奕當作他的摯友。
“我馬上寫信回京,告訴皇上你的情況,讓他將大內庫中的所有靈丹妙藥都拿來。”
說著,他便要起身。
“來不及了。”蕭棠奕嘴角的笑意已經消失,他淡聲的開口,“若是來得及的話,你覺得慕白白會想不到這法子嗎?”
她何等聰明。
剛才一看慕白白和江瑤的神情,就知道自己這次受寒多半會引起很嚴重的後果。
甚至……有可能丟了小命。
想及此,蕭棠奕忍不住勾唇。
他沒想到,自己最後竟然會是以這樣的法子死去。
“你還笑的出來!”馭勝見他笑也來氣,“你想死,沒那麼容易。當年太子中蠱,白白都能救好他。”
“如今你不過是中了流光而已,白白也能治療好你!”
“我這就去問白白有沒有什麼需要的藥材,就是什麼仙丹靈藥,我都能去給你找來了。”
說完,便留下有些怔然的蕭棠奕走了。
“朔月,你不該去叫慕白白的。”看著馭勝的背影,蕭棠奕幾不可見的嘆了口氣。
吐血的時候,他本是打算以莊亦然的身份留信離開,然後找個地方閉關,嘗試用內力將體內的流光逼出來。
結果朔月卻比他先一步通知了慕白白。
以如今的情況,他要是再不告而別的話,慕白白等人怕是要以為他是要一個人默默等死。
說不定會興師動眾的找他。
更重要的是,他不希望“莊亦然”這個名字成為慕白白心底的一道結。
“朔月知罪。”朔月跪下,低著頭開口,“可是主子,能救您的只有六公主。”
“若是再來一次,屬下還是會選擇通知六公主。”
蕭棠奕對自己的一干暗衛極好,他們是上下級,更是兄弟。
他哪裡不知道蕭棠奕心中的想法。
可在他看來,只有留在慕白白的身邊,讓慕白白治療,才是蕭棠奕唯一的活路。
“你們……真是越來越不聽話了。”蕭棠奕疲倦的閉上眼,“算了,等回京後再追究你,現在該幹嘛幹嘛吧。”
客棧的小二被人半夜從床上拉起來,本還有些不悅。
不過被塞了一錠銀子後,立刻高興起來,動作十分利落的燒了幾大桶熱水,送到了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