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棠奕不動聲色的擦去嘴角的血漬,淡聲回答,“說了有什麼用?”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就算江瑤的醫術再高超,在這鬼地方,也不可能對他進行醫治。
“你小看我?”江瑤聽出他話中的潛臺詞,杏眼一瞪,“呵,蕭棠奕,你怕是忘了我在江湖上的名號。”
“就算今天這地方什麼都沒有,只要我不讓你死,閻王來了也沒用。”
說著,她便摘下了頭上一直戴著的銀簪。
那銀簪的形狀十分的奇特,只見在江瑤的微微動作之下,那銀簪竟然斷成了兩截,中間鑲嵌著幾根銀針。
“手伸過來。”江瑤將其中的銀針弄出來,不客氣的衝蕭棠奕抬了抬下顎,“早些的時候白白要幫你把脈,你不讓。”
“現在知道後悔了吧?”
“白白什麼說不定帶了什麼好藥,你吃了怎麼都能少受些苦……”
江瑤一邊沒好氣的唸叨,一邊為蕭棠奕扎針。
她認識這個人近十年了,直到現在都看不穿對方。
明明中了致命的烈毒,居然還成天一副不急不慢的樣子。
說他怕死吧,白白讓大橘送來的解藥他問也不問一句就吃了。
說他不怕死吧,一聲不吭的挨著毒。
江瑤摸著蕭棠奕手腕的脈搏,細眉逐漸蹙起。
“娘子,怎麼樣?”馭勝在一旁守著,直到江瑤收了針,才神情凝重的開口,“他可不能死在這裡!”
“用你跟我說?”江瑤白他一眼,“之前他的毒性就被壓制過一次,現在又用了白白配製的藥,情況已經好了許多,死是不至於死的。”
“可要是再拖上個十天半個月,那他還不如現在就死,來的好。”
“嘖。”馭勝知道江瑤的性子,一般病患十分的病情,她只會說出八分來。
目的是為了讓病患在治療的時候能有足夠的信心。
而這次,她都這樣說了。
那隻代表蕭棠奕的情況已經非常糟糕了。
“喂,你聽到我娘子的話了沒?”馭勝蹲下身,壓低聲音勸,“你趕緊將你那些暗衛叫來,把你弄出去。”
“不管你在計劃什麼,現在保命要緊!”
蕭棠奕磕著眼,靠在牆上不說話。
“嘿,你這個人怎麼不聽勸!”馭勝看他這幅老神在在的樣子就來氣,“你死了不要緊,你想沒想過宮裡?”
“要是你那皇兄知道了你最後是死於唐門的流光,他還不得把整個江湖都掀了?”
“蕭棠奕,你可心裡有點兒數吧!”
馭勝覺得自己越來越像個老媽子了。
以前冷麵刺客的形象蕩然無存。
“我不會讓自己死的。”蕭棠奕摩挲著袖子裡的一個小瓷瓶,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不用擔心。”
“你是大夫還是我娘子是大夫?”馭勝來氣,“你說你死不了就死不了?”
“裡面的人,說什麼呢!”守在門口的人聽到動靜,沉著臉走了進來,“我警告你們,最好老實點兒。”
“不然的話,有你們的苦頭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