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有很多人問我後悔不後悔練武術。我的回答當然是肯定的,後悔。如果沒有去練武,我想以我的性子一定會好好學習,上一個差不多的大學,找一個差不多的工作,娶一個差不多的媳婦兒,組建一個差不多的家庭,生活平淡而美好。
但是如果要問學武有沒有用,那對於走上這條路的我來說,肯定是有用的。我曾數次憑藉自己的身手絕處逢生,化險為夷。
當天王瑤跑後,我就這樣用匕首死死的頂著刀疤臉的脖子,一步一步的往前挪。我知道王瑤出去要麼報警,要麼會給我的兄弟們打電話。我只要拖到其中任何一方人來,今天就可以全身而退。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眼看我們就要挪到公園門口的廣場,我甚至已經透過對方人群的縫隙看到了外面五彩斑斕的霓虹燈和喧鬧的人群。一群廣場舞大媽正在整齊劃一的揮灑汗水,旁邊的空地上一個全副武裝孩子正在練習輪滑,一對小情侶拉著手走過,女孩兒羞澀而幸福的笑著。這濃濃的煙火氣息此刻在我看來無疑是人間仙境。
我在心裡暗暗鬆一口氣“呵,又讓老子躲過一劫”
“兄弟,這裡是西郊,你跑不掉的”刀疤臉突然開口。
“少他媽廢話,就算跑不掉也拉著你墊背”我咬牙切齒道。
“不如這樣,你跟我回去,好好跟凱哥談談,事情也許還有轉機”
“去你媽的凱哥,他在我眼裡屁都不是,想談可以,讓他來市區找我!”說話間我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刀鋒已經在他脖子劃出了血。
“你看周圍都是我們的人,你能跑到哪?”刀疤臉還嘴硬。
我抬眼看去,果然周圍正有更多的人往這邊靠攏。
“看來不能再等了。等他們人越來越多,今天就真的走不了了。”我心裡暗道。
“老子今天就偏要走出去!”說話間,我左腿往後一退,本來死死攬著他脖子的左胳膊,突然一鬆,抓著他的頭髮猛的往下一甩,藉著腰力,猝不及防下的刀疤臉被我結結實實的摔在地上。就在他一眾小弟慌亂間,我甩出手裡本是刀疤臉的匕首,人群慌亂躲閃。我趁機找個縫隙瘋狂的往公園大門跑去。
一切就在電光火石之間,我瘋狂的跑著,周圍靠攏過來的人看到這場景,也紛紛朝我追過來。後面有追兵,周圍有人圍堵,當時別提有多絕望。無數的喝罵聲從四面八方傳入我的耳朵。我在心裡咒罵道,趙凱。我發誓如果今天能出去,老子一定平了你的賊窩。
就在絕望中我看到了對我來說此生最美麗的畫面。只見公園大門處疾馳而來十幾輛計程車,我的兄弟們手提砍刀,一個一個下車,小龍大個兒一馬當先往這邊衝來,緊隨而來的是石龍石虎,哼哈二將,紅軍,大眼,足足三四十人。此時的他們在我看來一個個簡直是美若天仙。
“在那邊!快!救毛哥,給我砍死這幫狗雜碎!”大個兒率先看到了我,指著我這邊瘋狂的叫道。我清楚的看到他因憤怒狂吼而噴出的口水,在公園的霓虹燈下形成了絢麗多彩的噴霧。此時的我只想笑,放肆的笑。什麼他媽的西郊趙凱,統統給老子趴下!
周圍正在抓我的刀疤臉小弟們看到對面衝過來幾十個手拿砍刀的凶神惡煞紛紛停下腳步。大個兒衝到我面前一刀砍在一個因為背對著大門還在朝我撲來的人背上。那人吃痛,一下子栽倒在地,我趁機走過去撿起他掉落在地上的匕首。
“你咋樣!受傷沒?”大個上下打量仔細的打量著我。
“哎呀,我沒事!讓他們都住手,廣場上這麼多人,不要在這動手”我看到小弟們已經砍翻了幾人,趕緊阻止道。
“你手上有血!”大個兒看到我手上的刀疤臉的血,哇哇大叫。
“不是我的,快點去喊住他們,公共場合事情鬧大了不好收場”我焦急的說道
在大個兒小龍的呵斥下,我的兄弟們紛紛住手,聚攏在我們身後。而對面刀疤臉的身後也站了三十多人,我看到對面好幾個已經被砍傷。這幫毛賊偷東西還行,論打架還真不是我們的對手。
“王瑤呢?”我突然想起來。
“在蘭桂坊,趙老闆在那呢,放心吧”小龍說。
“嗯,這裡畢竟是他們的地盤,他們人會越來越多,你們聽我的,一會趕緊帶人撤,有什麼事回頭再說”我壓低聲音說道。
說完我又踏前一步,用手裡的匕首指著刀疤臉說道。
“兄弟,給你機會你不中用啊,今天我的手指頭你是拿不走了。回去告訴你大哥,我管他媽的什麼西郊趙凱,王凱,劉凱的。在我這裡不好使,想玩老子隨時奉陪!”說完,我狠狠的把匕首插進地磚的縫隙裡。
“好,我會轉告我大哥。你們砍傷我們這麼多兄弟,這事兒沒完”刀疤臉還在嘴硬。
一般到這種雙方互相放狠話環節,這場鬥毆基本上也就結束了。
可讓我們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就在刀疤臉放完狠話的一瞬間,我只覺得身邊人影一閃。
“我草泥馬”大個兒嘴裡罵著,大步跨前,一個正蹬一腳蹬在刀疤臉的胸部。刀疤並不矮的身體竟直接被蹬飛出去,砸到身後幾人身上,半天沒有站起來。大個兒站在兩波人中間,一米九的身高,如天神降臨般指著對面人群說道“看你們一個個比樣,再他媽跟你爹裝逼,頭給你們裁肚子裡!”
顯然刀疤臉也懵逼了,誰能想到這個時候有人動手。可大個兒不可一世的氣勢切切實實的壓倒了對面的人,一陣騷亂後對面竟然沒人敢動手。
我趕緊把大個兒拉回來,對著刀疤臉說道“你們堵我在先,我們也砍了你們的人,雙方扯平,你要是有什麼不服氣,讓你大哥來跟我談”
“好,你們牛逼,咱們走著瞧!”刀疤臉揉著胸口,艱難的起身,他也知道自己這幫人不是我們的對手。
“好,我等著你,兄弟們,撤”我趕緊借坡下驢道。第一,這裡不適合群毆,事情鬧大我們都吃不住。第二,我相信他們還有更多的人在路上。
說完,我死死拉著還躍躍一試的大個兒,一馬當先朝大門走去。在小龍的授意下,小弟們也化整為零,三三兩兩打車離去。
回到“蘭桂坊”早已經哭成淚人的王瑤看到我一下子撲倒我懷裡死死的抱著我不肯鬆手。
“行了,行了,我沒事的,一點傷都沒受”聞著她頭髮上傳來的淡淡香味,我安慰她道。由於王瑤比較傳統,我們還從來沒有過這麼親密的接觸,一時竟有點把持不住。
“好了,時候不早了,我送你回家吧”我言不由衷的說。
“我今天不想回家了”王瑤羞紅著臉,但是眼神堅定的看著我,好像是下了某種決定。
哈哈,真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啊。
當天晚上,在蘭桂坊旁邊的酒店內,王瑤把自己的第一次交給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