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實講,2005年,已經23歲的我還沒有出過我市地界。說來可笑,就連坐牢,也是在我市範圍內的一個小監獄。
就在我們苦苦等待王子龍給我們反饋調查資訊這段時間。我迎來了一個出差的機會,沒錯,混子也要出差的。
那天上午,我正在位於蘭桂坊五樓的練功房看石龍石虎兩兄弟切磋。自從那天說定,我們就騰出來兩間比較大的房間。鋪上地毯,買來練功墊,綁上沙袋形成了一個簡易的練功房。儘管簡單,也比我們當年在武校裡條件好的太多。
每天來這裡最多的就是這兩兄弟,我想如果不是要給母親治病,這兩位還真能好好練練去打職業。無論是體力,還是專業技法,這二位都是當之無愧的高手。我在心裡暗暗問自己,如果我跟他們其中任何一個打擂臺,恐怕堅持不了一個回合就會被KO。
就在我看著他倆在擂臺上你來我往的時候,一個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人推門進來。
“哎喲,我靠,你這大忙人咋來了,也準備習武了?”我看著為籌備迪廳,已經瘦了一大圈的曾濤道。
“去你的,我可不想成一介武夫,哥們是靠這個混江湖的”曾濤指著自己的腦袋,笑著說。
“不對啊,你是不是碰到什麼事了?”我看得出來,平時總是很爽朗的曾濤今天笑的比較勉強。
“是遇到點麻煩,這不是來找毛哥了。”曾濤苦笑道。
“走吧,辦公室聊”這哥們永遠都那麼陽光,突然這個狀態讓我心裡挺不舒服的。看來是真遇到事了。
石龍石虎看到曾濤,也過來打招呼。他們兩兄弟除了我,就跟曾濤感情最好。畢竟當年他們跑路省城,是曾濤收留了他們兩個多月。
“你們先練著,我們下去說點事”我說道
“沒事,都不是外人,一起來吧”曾濤邀請道
看我點頭同意,我們一行四人來到位於一樓的辦公室。我並沒有說話,泡了一壺茶,等著曾濤開口。
“毛,我想讓你幫我收拾一幫人,我可以出錢”曾濤道
“咱們兄弟還什麼錢不錢的,你再這麼說我生氣了啊”我佯裝生氣
“是啊,濤哥,收拾誰你說話”石龍石虎也急切道
“不是你們市的,是省城人”曾濤盯著我
“怎麼回事?你說說”我隱約感覺事情沒那麼簡單,要不然以我們的關係,他不會提錢。
“我哥被人打了,現在還在醫院躺著呢”
接下來,曾濤一口氣說出了事情的原委。
原來曾濤有個比他大5歲的哥哥,這麼多年兄弟兩個一直在省城打拼。哥哥十來歲就去省城闖蕩,在一個飯店後廚做學徒,勤勤懇懇任勞任怨。
經過十多年不斷的學習廚藝,琢磨菜品,年紀輕輕就已經是某星級酒店的掌勺大廚。而曾濤混跡夜場也是做的風生水起,兄弟倆收入都相當可觀。本來今年哥哥計劃在省城付個首付買套房子,以後結婚了當婚房用。
結果事情壞就壞在哥哥最近新交的女朋友身上。
據他自己說因為老大不小了,一直沒談女朋友,家裡催的也緊。而他一個廚師,基本上沒機會接觸酒店以外的女性。就在朋友的介紹下參加了一個QQ群的線下相親活動。結果,第一次就遇到了這個叫劉麗的女孩兒。長相漂亮,打扮得體,說話輕聲細語的劉麗一下子就吸引住了哥哥的目光。已經春心蕩漾的哥哥主動靠近,兩人相談甚歡。
交談中得知劉麗是省城一個城中村人,目前在一個幼兒園當幼師,也是由於圈子小一直沒談戀愛,實在是被家裡逼的急了,沒辦法才來參加相親活動。
相親活動結束,兩人互相留下聯絡方式。本就急於找個女朋友的哥哥很快墜入了劉麗的溫柔鄉無法自拔。
兩人戀愛沒多久,劉麗就帶哥哥見了她的家人,雙方很快就訂下婚期。於是乎彩禮就提上了日程,女方父母要求20萬彩禮,加上三金,一樣不能少。雖然彩禮數在那個年代來說算是比較高的了,但是被愛情衝昏了頭腦的哥哥還是咬咬牙給了彩禮,訂下婚期。
就在哥哥還在憧憬著婚後美好生活的時候。突然發現劉麗失聯了。以為出什麼事的哥哥火急火燎的跑到劉麗位於城中村的家裡找人。結果被告知這裡根本沒有叫劉麗的人,前一段是有個女的在這租過房子,已經退房走人了。直到此時,哥哥還不相信自己美好的愛情是一場騙局。他以為劉麗一定是有什麼苦衷。
接下來哥哥就開始了漫長的等待,等待劉麗突然回心轉意跟他聯絡。直到幾個月後,有一天下班後哥哥騎著腳踏車又轉悠到那個城中村,想碰碰運氣。誰知道還真讓他碰著了。哥哥找到劉麗的時候,他正跟一個男的在一個大排檔桌子上吃著燒烤喝著啤酒說說笑笑,打情罵俏。面對哥哥的質問,劉麗一口咬定自己不認識這個人。慌忙拉起那男的就走,而那個男人在聽到哥哥一系列質問後,好像聽出是什麼情況,丟下一句“騙子”後扭頭就走。
此時的哥哥還在期待著劉麗回心轉意。誰知道劉麗看那男的走了回頭就是一巴掌“你他媽有病吧,再敢纏著我找人弄死你”這一巴掌把哥哥徹底激怒,哥哥抬手就是兩耳光,拉著劉麗就往派出所走。
誰知道此時旁邊突然衝出來一群人,提起桌椅板凳劈頭蓋臉就砸了下來,把哥哥一頓暴打。直到好心人報警,警察來到,那群人包括劉麗都已經跑的無影無蹤。事後哥哥被送往醫院,肋骨被打折四根,左胳膊也被打骨折。頭部中度腦震盪,每天頭暈噁心下不來床。而警察只留下一句“等待調查結果”就走了。
說到這裡,曾濤咬牙切齒,看得出來他跟哥哥關係很好。
“你哥哥這是碰到騙子團伙了呀”我皺眉思索道。
“對,很明顯就是團伙作案”
“你準備讓我怎麼幫你”
“找到那女的,把錢要回來,然後狠狠的教訓一頓”
“錢要回來就直接給你了,就當給你的辛苦錢”曾濤又補充道。
說實話,這樣的活我真不想接,畢竟那是別人的地盤,對手什麼勢力我們也不清楚。但是曾濤畢竟是我的兄弟,現在又是我的合作伙伴,他求到我,於情於理我都不能不管。特別是最後一句話更是讓我心動,最近由於投資迪廳,我們兄弟已經是捉襟見肘,如果有了這筆錢,還真能解一下燃眉之急。
“什麼錢不錢的,我們是兄弟”我裝模作樣道。後面還有一句“親兄弟,明算賬”我沒有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