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王堯邁出第一步的時候能夠明顯地感覺到,腳掌底下被刺破劃傷了,類似於某種帶有尖刺的物體。
這種疼痛,並不會馬上讓人死去,卻最是折磨人,腳掌連心,明明肉身的強度強於此時的境界,依舊感到疼痛。
有一瞬間,王堯想要把腳收回去,仍舊被他硬生生地忍了下來,繼續往前走去,猶如鑽心般的疼痛。
單單走了幾步,就讓他冷汗直冒,只得提著一口氣,不敢有絲毫的鬆懈。
就這樣一直往前走著,似乎只能這樣一直走下去,久而久之,疼痛也刺激不了他,似乎已經習慣了,心中已然麻木。
少年的內心竄出乾脆就這樣一直走下去的想法,是了,就這樣走下去,等待著生命的終結,豈不是更好,不對不對,這樣想是不對的。
不知過了多久,腳下所經過的尖銳物體從未變過,王堯陷入了一種迷茫時期,心中一陣較量,終於要有個答案。
不對也對,他確實該繼續走下去,但絕不該是由外界的因素,例如疼痛帶來的麻木,放任沉溺,影響到的心,而該是一往無前的氣魄。
王堯發現看清了周遭,眼前的一切事物,有了色彩,不再模糊不堪,低頭一看,腳下的荊棘消失不見。
原先消失的五官,再次浮現在面容上,衣服也覆蓋著面板,只是衣物無色,沒有光彩。
腳下變成了一潭死水,王堯低頭看著自己,眼睛沒有半點的靈動,如同這潭死水,沒有絲毫的波動。
腳下被劃傷的傷口,在水的刺激下,竟然沒有感覺到疼痛,這並不符合常理。
這潭死水並不大,很快就走到了盡頭,盡頭底下則是無盡的深淵,霧氣繚繞,看不清真容。
這裡並沒有與上次一般,浮現出一道石橋,也並沒有另一處山巔,眼前只留有深淵。
王堯皺起眉頭,看著深淵,內心滿是牴觸,只要往下一看,就會有壓抑不下的恐懼。
奇怪,他並沒有高空恐懼症,怎麼只是看上一眼,感覺身心都要被吸附進去,心臟撲通撲通亂跳。
內心浮現出兩種想法,一個是立馬收回目光,往回走,另一個則是直接往下跳。
第二個想法一出來,不由得嚇到了自己,他也沒想到,自己怎會有如此膽大的念頭。
理智告訴他,不應該跳下去,應該馬上往回走,若是往回走,可能有一條生路,若是跳下去,就只有一個結局,萬劫不復。
按照常理來說,常人遇到這樣的情況,應該識時務者為俊傑,一切想著趨吉避害,現在就該回頭離開這裡。
可是,若是以以往的常理來看,他這些日子所經歷的,穿越時空,加入組織,豈不是打破了自己對事物的認知。
這裡本來就一切都散發著詭異的氣息,不符合常理。
王堯思索片刻,理所當然地選擇了第二個想法,將其他的雜念拋之腦後,既然有了答案,還停滯不前,不是他的風格。
忍著心中的恐懼,嘴角微微一勾,竟然笑了起來,絲毫不顧腳下的傷,用力一躍,往下一跳,心中被一股名為勇氣的東西所佔據。
就在這麼一瞬間,少年的衣物有了光彩,眼神不再迷茫,身後的一潭死水,居然湧動了起來,熱鬧非凡,似乎是在歡迎著誰的到來。
就這樣一頭紮下去,王堯感覺到身上的腎上腺激素增長,心臟猛然一收縮,速度很快,頭碰到了某種瓶頸,一碰即碎。
“咔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