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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國仇家恨

戰爭從來都是殘酷的,尤其是摻雜了民族仇恨和意識形態的戰爭更為殘酷。

因為軍隊全部調動在城中防禦,百姓全部也都遷移到了城南,所以董炳文輕而易舉地就開啟了城門進入城內。

董炳文也是非常的奇怪,本來以為這城中安靜異常一定會有什麼埋伏,不過沒想到沒遇到什麼反抗就進來了。

董炳文帶兵多年也不是傻子,現在也看出來了南宋軍隊肯定是龜縮在城內組織防禦,利用複雜街道讓他的騎兵沒辦法發揮出威力。

其實這種情況應該在城門位置紮營,然後慢慢地蠶食敵人,直接衝進入肯定是不利於騎兵的,不過軍旅之事都是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此時軍隊計程車氣正盛無論城內是什麼情況,都不容他過多的猶豫,必須要一鼓作氣殺進城內,不然士氣下降就更不好打了。

其實董炳文的人馬比南宋人馬多出數倍本不應該著急的,應該先拍小股斥候進城內先探索一下城內情況,然後在大規模進攻,不過他現在立功心切,而且此時南宋朝廷所有人都在城內,急於畢其功於一役的他心態上有點急切,其實這是作為將領的大忌。

蒲壽庚雖然心思深沉不是那種容易衝動的性格,不過他對軍旅之事瞭解不多此刻也沒勸董炳文只是覺得部隊多就一定能打贏。

葉天這頭也進入了地道內,李虎正帶著少量的部隊在外面依託著戰壕和街道觀察情況準備阻擊蒙古騎兵,如果情況不好就進入地道中,而且這地道是用的幾家酒莊的酒窖打通的整個成品字形所以也不害怕董炳文放煙燻他們。

此刻南宋部隊中的幾個士兵正在竊竊私語:“唉,兄弟你有家人的訊息嘛?”

另外一個士兵一臉淡漠地回答道:“我家人都死光了。”

就這淡淡的一句話,瞬間讓周圍的幾個士兵都陷入的沉默,他們又何嘗不是那?

其實現在南宋軍隊已經快到強弩之末的程度了,本應該毫無士氣可言了,不過現在對於南宋軍隊來說已經不是簡單地戰爭了,而且至親血仇不共戴天。

每個人都想著能活著的時候儘量多殺蒙古人,以告慰死去親人的在天之靈,兵法有云‘哀兵必勝’可能就是指現在這種情況了。

葉天雖然沒聽到幾個士兵的談話,不過現在地道中都充斥著一種肅殺且悲傷的情緒,這讓葉天心裡也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其實他不知道這是人在極度的絕望和仇恨下才會迸發出的情緒,他更不知道的是在未來的某一天他也會有這種情緒。

這頭外面的李虎正趴在地上聽著蒙古的騎兵還有多久能到,這邊已經準備好了葉天發明的燃燒彈,街道上也佈置了大量的絆馬索,等敵人一到就讓他們吃個大餐。

雷州城何其的小,不下片刻蒙古軍隊的小股騎兵就殺到了眼前,李虎手下計程車兵本來都是衣衫襤褸半不死不活的狀態,不過一見蒙古軍隊到了跟前,眼神中都迸發出了仇恨的目光,咬牙切齒地看著對面的蒙古騎兵,好似就等李虎一聲令下就要生吞活剝了對方。

李虎看到這些蒙古騎兵也是恨的瞋目裂眥。

李虎本來是臨安府的一個普通計程車兵,有著自己的小日子,因為長相憨厚而且為人老實,他的老師同時也是他的上司,不光傳授給他一身武藝,還提拔他做了都統,然後又把自己的女兒許配給了他,本來馬上就要娶了自己的小師妹過上老婆孩子熱炕頭的好日子,結果蒙古人攻進臨安府朝廷也不戰而降。

蒙古人進城後燒殺搶掠無惡不作,他的小師妹就是被蒙亂軍糟蹋而死,師父也因國破家亡一時氣急爆血而亡。

他臉上那道駭人的傷疤其實不是敵人留下的,而是在師妹和師父死的那天,他自己用刀刻在臉上的。

為的就是讓自己永遠記住那天,而後就逃出了臨安追隨文天祥繼續抗擊蒙古,本來和李虎一起逃出臨安的還有幾個同門師兄弟,不過因為連日來的逃亡,他的那些師兄弟們也都全部戰死了。

李虎身背國仇家恨,現在看見了蒙古軍隊怎麼能不恨?

雷州城池小,所以街道也就都非常的窄,小隊蒙古騎兵足有幾百人現在這細長的街道中顯得非常的擁擠,不過也正適合絆馬索和燃燒彈發揮威力。

隨著李虎咬牙切齒地一聲怒吼,事先埋伏在街道兩旁民居中計程車兵全部把絆馬索拽著了起來,一時間衝在前排的蒙古騎兵頓時倒了一大片,後面的騎兵由於事出突然沒馬上勒住韁繩,不免踩踏了不少前面被絆倒的人,一時間是人仰馬翻。

不過蒙古騎兵縱橫天下又怎麼會是易於之輩那?只見其中一個高大的漢子,應該是這隊騎兵的百戶長,只見其高喊一聲:“全部停止前進,向左右散射”蒙古騎兵確實做到了令行禁止,隨著百戶長一聲令下全部勒住韁繩,使用弓箭向左右民居中散射,一時間躲避不及的南宋士兵有不少都中劍倒地,手中的絆馬索也隨之鬆開了。

這頭李虎看見絆馬索被破。反應也是很快,馬上命令隱藏在戰壕裡計程車兵投擲燃燒彈。要說絆馬索這東西蒙軍隊因為常年和南宋作戰已經屢見不鮮知道怎麼破解。但是燃燒彈卻是第一次見。

隨著七八十枚燃燒彈都點火扔了出去,剎那間狹窄的街道就變成了一片火海。蒙古人騎術雖然都不錯,但是動物本能都是懼怕火的,就算騎術再好這時也控住不住了。

這窄窄的街道中充斥著蒙古騎兵們淒厲地嘶喊和戰馬的悲鳴,還有戰壕中南宋士兵弓箭發出的嗖嗖聲和咬牙切齒的叫罵聲。

只見在火焰的刺激和不斷射出去箭矢下,戰馬都法發狂似的狂奔。有不少蒙古士兵都被自己的戰馬摔了下去,然後踩踏而死。還有倒黴的雖然掉下了馬背。不過沒掉徹底,腳還掛在馬鐙上被髮狂的戰馬拖的到處亂跑。

一時間街道上炙熱的火焰加上南宋士兵們的憤怒,讓這個原本寧靜的小城街道上宛如人間地獄一般。

李虎這頭可高興壞了,沒想到陛下發明的燃燒彈這麼好用。看著亂成一團的蒙古軍隊李虎心裡別提多解恨了,要不是戰馬都發狂了到處亂衝李虎都想衝進去衝殺一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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