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燈大師聽出來了,張若塵不信任他的實力,於是,毫無形象的哈哈大笑:“冥祖很強,但祂依舊需要隱藏,說明還沒有強到無所不能。貧僧雖自愧不如,但要在天地之間奪取一塊自己的地盤,卻還是做得到。”
張若塵道:“我可以將無極神道毫無保留的傳給大師,大師可知道原因?”
殘燈大師道:“我猜,你是有事要求我。”
“誒,不能算求。”
張若塵搖手,道:“因為我知道大師是一個不喜歡欠人情的人,欠了一,一般都會還二。傳了無極神道,大師該怎麼還呢?”
殘燈大師饒有興趣的看著張若塵,道:“要不這樣,我先求你傳我無極神道,你再求我。”
“有區別?”
“有區別!算得太清,就一輩子都做不了朋友。相互麻煩對方,反而交情越來越厚。你剛才不也提了朋友二字?”
殘燈大師這番話,讓張若塵動容,肅然起敬,道:“與大師相比,我果然還差著境界。若塵有資格做大師的朋友嗎?”
“你若請我喝酒,便有資格。”殘燈大師道。
張若塵道:“那這酒,我請定了!走,我有一處好地方,清靜雅緻,可以痛飲。”
“不急!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你為什麼那麼信任我?你不擔心,這一切是我所為?”殘燈大師問道。
張若塵道:“問天君跟我講過你,我相信他不會看錯人。問天君曾遭背叛,付出了慘烈的代價,已經很難再信任一個人,而你卻能成為他的摯友。這個理由夠不夠?”
“他什麼時候也變成一個多嘴的人了?”殘燈大師自言自語的說出這麼一句後,緩緩站起身,道:“走,去你的地方。”
張若塵和殘燈大師離開了劍界,來到位於無定神海北部海域的崑崙界,繼而,渡過學海,登上書山,來到遷移至此的天人書院。
清風拂面,竹枝搖曳。
殘燈大師白袍素淨,雲袖飄飄,道:“原來你還是不相信我的實力!”
“所以,大師也認為冥祖就藏身在劍界?”張若塵與他並肩而行。
在同一界,冥祖窺透真相的能力,顯然更強。
離開劍界,前來崑崙界,就是在弱化冥祖的能力。殘燈大師自然也就認為,張若塵對他的實力存疑。
殘燈大師道:“若我說,我能在隱隱之中感受到祂的存在,你信不信?”
張若塵搖頭。
殘燈大師露出一道高深莫測的笑意:“不信是對的,這才理性。”
“但也代表,我對你的瞭解還不夠深。”
張若塵對殘燈大師的瞭解的確太少,總共也就見了數面,正是如此,一開始的時候,並沒有動過與他結交的心思。
“朋友”二字,還是很沉重的。
張若塵道:“其實,將大師帶到這裡來飲酒,恰恰是因為對大師實力的信任。”
“這話我倒是有些不懂了!”
殘燈大師望向遠處的天人書院,若有所思。
“待會兒,你就明白了!”張若塵道。
納蘭丹青靜立在書院的竹舍外,看著結伴而來的張若塵和殘燈大師,一時之間,竟有些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