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等修士……你說誰呢?”
項楚南有些急眼,覺得施千黛可能在說他。
“說你呢?”
井道人一副事不關己的做派,端起白玉杯盞,神態享受的品茗。
自己乃半祖巔峰,始祖之下無敵,怎麼可能是下等修士?
項楚南道:“她說的是一群。”
井道人細細回味,眼珠子頓時鼓脹起來,氣怒道:“帝塵隨和,有海納百川之心,與我等同坐,乃兄弟友朋之交,故情舊義所繫,怎麼到你嘴裡就是……就是禮法崩壞。”
“帝塵,貧道要和她再戰一場,這一次一對一,打不服她。”
張若塵抬手,阻止和安撫井道人,笑問:“室女座超星系海人人都講禮法嗎?”
施千黛倒是沒有想到,對方是這麼一個講道理、有禮貌的存在,如此儒雅,自是極有魅力,若不是雙方乃敵對關係,她還真會心生欽佩。
念頭至此。
她心頭大驚。
對方能夠登臨修為巔絕之境,腳下必定屍山血海,怎麼可能是一個簡單人物?
反常,必有詭計。
施千黛冷聲道:“星系海浩闊無邊,宇宙宏偉壯麗,文明何止千萬,自然不是處處都以禮法為先。”
“但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上行下效,這必然是一個文明能夠穩定的關鍵。”
“上面禮崩樂壞,下面就會道缺德損。”
“上面寬仁,下面必亂。自古莫不如此!”
張若塵看向張穀神:“你怎麼說?”
張穀神神態平靜沉穩,站起身道:“孩兒倒是想與施前輩辯上一辯!在我看來,文明穩定的關鍵,絕不是那些陳舊腐朽的禮法。”
“君臣、父子、上下,設定這些嚴苛的等級制度,看似合乎綱常,實則是主奴制度,固然能維持一時之太平,但不過只是在束縛人性,強行壓制其中的不公平。一旦爆發,便是天塌。”
“再者,上寬而法不寬,何以下亂?”
“舊之禮法多陋習,新法當法輔以德,德律以己,道傳天下,如此人人仿效,豈不比君君臣臣、父父子子更得人心?”
順勢,張穀神向張若塵躬身一拜:“父親,孩兒請求從即日起,召集天下賢士,共同編撰六道新法。”
“準了!”
張若塵想了想,又道:“施姑娘乃見過大世面的宇外半祖,眾生議院的大人物,知識淵博,就由她協助你一起著書立法,你得多多向她請教,虛心學習。”
殿內眾人,無不訝然。
就連施千黛本人都面露疑色,只感始料不及。
要知道,在被押解的路上,她已做好葬身殿內,永世囚禁,嚴刑拷打……等等準備。
“這是什麼意思?大哥,你給她封官了?”項楚南表示難以理解。
張若塵點頭,手指指了過去,點評道:“施姑娘人美,且見識非凡,半祖修為,乃起源太上高徒,如此人才,若我戰星系棄之不用,豈不被宇外之人恥笑?再說,施姑娘也沒有犯什麼過錯,我們為何不能大度寬仁一些?”
井道人道:“她可是與九死異天皇勾結,欲要顛覆我六道宇宙。”
“九死異天皇如今何在?”張若塵道。
井道人道:“已死。”
張若塵又問道:“她可曾殺過六道宇宙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