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奇了,難道是因為很多年沒有嘗過凡間飯菜的原因,一碗再普通不過的粥而已,居然別有一番滋味。”蚩刑天道。
米粥,哪怕再好的米粥,也必定比不過龍肝鳳膽、瓊漿玉液。
但能讓一位大神稱讚,也的確了不起。
張若塵道:“或許是因為熬粥的人用心,數十年如一日做這麼一件再平凡不過的事,所以,可以化俗物為神奇。也可能是因為,你數十萬年沒有嘗過,所以覺得別有一番滋味。”
蚩刑天碗中已是空空如也,學著張若塵喚道:“大娘,再來十碗。”
那婦人將熱騰騰的包子和鹹菜端過來。
蚩刑天也不怕燙嘴,連扔三個包子進嘴裡,嘴都撐變形,含混的道:“包子也不錯,再來十籠。”
張若塵衝著那婦人笑了笑,那婦人卻毫無表情,走向另一桌。
那張桌上,坐著一箇中年男子,顯得頗為儒雅,每一根頭髮都很整齊,每一顆釦子都有很考究,身上的穿著與這裡的環境格格不入。
中年男子與婦人在低聲說著什麼。
張若塵沒有偷聽的習慣,嚴肅的向蚩刑天道:“你的修為,達到了無量之下的極致,要幫你修復根基,我的確是要花大力氣,甚至可能引來天罰。”
“這我懂!逆天改命嘛,天地自然不會同意。條件你提!”蚩刑天道。
張若塵伸出兩根手指,道:“兩個條件,第一,你是天魔的唯一後人,應該有始祖遺物吧?”
“沒有!”
蚩刑天道:“本神是天魔的後代不假,但這都過了一千多萬年,傳承了不知多少代。就算天魔留下了始祖遺物,這些遺物也都消逝在歲月長河中!”
蚩刑天不是一個能撒謊的,雖然極力掩飾,但張若塵還是看出了不自然的地方。
“這樣啊……”
張若塵埋頭,道:“喝粥。”
蚩刑天急了,道:“其實也有那麼一兩件傳承了下來,但是始祖之力已經耗盡,對你來說,完全就是尋常之物。你身上寶物那麼多,瞧得上眼它們?”
張若塵繼續喝粥。
蚩刑天道:“你不會是想要《天魔石刻》吧?”
“我若要《天魔石刻》,當初就不會將其中一些石碑給你。”張若塵道。
“好,就衝你當初護住了《天魔石刻》,本神給你一件天魔留下的東西。”
蚩刑天再三猶豫,咬了咬牙,身前空間一顫,將一杆烏黑的長槍取出,遞給張若塵。
槍長一丈二,酒杯粗細,表面鑄有魔紋,散發冰冷寒氣。
古韻悠悠,絕非凡品。
張若塵探手抓過去,手臂一沉。
太重了,超出預料。
一縷縷黑色魔氣,從長槍中蔓延出來,腐蝕張若塵的手掌。
張若塵修煉過魔道,且無極神道可駕馭天下諸道,頃刻間,便是控制住長槍上瀰漫的魔氣。
仔細觀察這杆長槍,張若塵心中震動,道:“這是《天魔霸槍圖》上那杆槍的真身?”
三十六幅《天魔石刻》,每一幅都很玄妙,可煉成無上魔功。
恰好,《天魔霸槍圖》曾經存放在血神教,做為昔日血神教的教主,張若塵自然參悟過。
蚩刑天道:“天魔是真的什麼都沒有留下,或許留下過遺物,但都在歷史長河中毀滅和遺失。這杆槍,是我在天魔山中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