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他的死,本就是池瑤和孔蘭攸聯手策劃?
他一直很信任孔蘭攸,就像信任池瑤一樣,可是……他卻死在了池瑤的劍下。
那麼,他還能信任孔蘭攸嗎?
張若塵的雙眼盯著地面,雙手抱拳,微微躬身,聲音有些發顫,道:“晚輩張若塵,見過前輩。”
曾幾何時,孔蘭攸一直都以他為學習的榜樣,一直都跟在他的身後,纏著他,膩著他,就像一隻甩都甩不掉的小尾巴。
可是現在,張若塵卻不敢與她相認,只能以晚輩自居。
孔蘭攸仔細的打量張若塵,不放過張若塵的任何一個細微的動作,任何一個眼神。
半晌之後,她才道:“張若塵,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你是如何知道那一句詩?”
張若塵深吸了一口氣,將所有情緒完全收斂,藏到內心深處,道:“前輩是在審問晚輩嗎?”
孔蘭攸將手中的竹簫放下,聲音冰冷了幾分,用著質問的語氣,道:“你以前從未見過我,為何知道我是前輩?萬一,我和你是同輩中人呢?”
張若塵平靜的道:“晚輩雖然修為低微,看不透前輩的修為,卻見過一些市面,知道前輩絕非凡人。再說,一個人的眼睛,不可能藏得住秘密。前輩的眼睛,充滿了知識與學問,飽經世間滄桑,不是年輕人可以擁有。”
孔蘭攸的眼睛不眨,緊緊的盯著張若塵的眼睛,似乎也想透過眼睛將張若塵看透。
片刻之後,她又道:“當我說出那一句詩的時候,正常人,一定會問我是如何知道那一句詩。可是,你卻沒有絲毫詫異,反而質問於我。這又是為何?”
張若塵暗叫一聲,厲害。
沒想到,當初那一個貪玩的小丫頭,現在已經變得如此精明。張若塵僅僅只是說了一句話,就被她抓住了兩處破綻。
張若塵並不驚慌,反而裝出疑惑神情,道:“我在神劍聖地的時候,不是就已經說過這一句詩?難道前輩不是神劍聖地的人?”
孔蘭攸的眉頭一皺,有一種一拳擊在棉花上面的感覺,所有力道都被張若塵躲了過去。
“他到底是真的以為我是神劍聖地的人,還是故意裝成這樣?”
孔蘭攸有些疑惑,重新坐回去,第三次問道:“那一句詩,你到底是從何得知?”
張若塵道:“這是一個秘密,請恕晚輩不能說出來。”
“若是我一定要逼你說出來呢?”
孔蘭攸的眼神,變得強勢,吐出寒芒。
一股無形的氣勢,從她的身上爆發出來,就如海嘯一般,向張若塵湧了過去。
她將力量控制得十分巧妙,那一股氣勢,雖然看起來很強,但是,卻在張若塵的承受範圍之內。
張若塵處變不驚,“我覺得,你不應該這樣做。就算逼我,也不會有任何作用。”
“是嗎?”
孔蘭攸微微一笑,抬起一隻雪白如玉的纖細手臂,頓時,周圍的天地靈氣,化為一條條靈氣小溪向她掌心匯聚了過去,凝聚成一團圓球形的氣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