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七未時,毛毛細雨依然不停地下著,天氣依然灰濛濛的,這也許是雨城這個地方的常態吧。如煙如霧的雨絲正如一張碩大無比的網,從雲層裡一直鋪到地面上,遠處垡黛色的群山,近處枯敗的枝葉,都被籠罩在這張無邊的大網裡,這張網是一隻無形的巨手牽著的紗,蓋在天地間,撒在群山上,網在人心中。
午飯後,黑錨警長、胡偵探、左丘和零零八四個人坐在黑錨警長的客房內。
黑錨警長道:“昨晚圍捕行動,總的來說是失敗了。”
左丘道:“不錯。”
零零八道:“失敗的原因是我們的事前準備不夠。而事前準備不夠的原因是我們低估髏三郎了,他不僅殺不死,而且居然還能從圍得水洩不通的山神廟中逃脫。”
左丘道:“這也是我一直沒想通的。我不知道他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胡偵探道:“我們其實可以從整個事件來分析這件事,我覺得…”
黑錨警長道:“我不要你覺得,我要我覺得!”
胡偵探嘆了一口氣,道:“您說,您說…”。心下忖道:“把你能的,那你就說吧,看你能說出什麼花兒來。”
黑錨警長道:“雖然我們圍捕行動失敗了,但我已經基本能夠推斷出兇手是什麼人了。”
左丘道:“願聞其詳。”
黑錨警長:“我們辦案,不是靠的推理什麼的,很簡單,就是要透過我們多年的經驗,從犯罪動機出發,一點一點把兇手找出來。”
胡偵探心下冷笑一聲,道:“警長說的太好了。”
黑錨警長道:“根據我多年的辦案經驗,以及對這個地域的深入瞭解,我覺得事情應該是這樣的。”
零零八打了一個呵欠。
黑錨警長道:“你打豁亥了,困了?”(注:打豁亥,即打呵欠)
“沒有沒有。”零零八回答。
左丘道:“黑警長,你就快說吧。”
黑錨警長道:“其實這件事主要就是天禮社和聖燈照的恩怨所導致的。”
胡偵探道:“兩個幫派的恩怨都是二十年前的事兒了。”
黑錨警長道:“不錯,所以是怨恨更深了。”
“哦?”
黑錨警長繼續道:“雨城在多年前,是屬於聖燈照的地盤,二十年前錦府城的袍哥組織和聖燈照的教眾火併,最後導致聖燈照聖母被殺,聖燈照解散成多個小的江湖團體。神石寨、飛花宮、天劍門這些都是。”
胡偵探道:“這些我們都知道。”
黑錨警長道:“但是,為什麼這些聖燈照的成員們會聚集在神石寨呢?”
零零八道:“這次是陸寨主召集的。但具體什麼事,他還沒說就被殺了。”
黑錨警長道:“不錯,他肯定是有要事才會把這些幫派舵把子召集到一起。但是,天禮社的袍哥們為什麼正好也到了這裡呢?”
胡偵探道:“整個問題問的好。”
黑錨警長道:“這絕不是巧合。我認為,天禮社一定是得到了訊息,所以安排人員來探查的。”
胡偵探道:“應該不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