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這事著實詭異。”荊經義感慨一聲,然後看向站在旁邊的甄步綽,吩咐一聲,“你去將你們這一路發生的事情,再向大家詳細說一遍,記住不要放過任何一個細節。”
得到命令,甄步綽戰戰兢兢走到大廳中間,面對眾人的目光,侷促不安地開始講述起來:“那......那天我們離開這裡後,......”
他將隨元洲那些人一路上發生的事巨無遺漏地說了一遍,倒也沒有誇大和隱瞞任何事情。
“你說那天晚上我兒出去之後,回來就一直不對勁,那你可知道具體是什麼原因?”陸天雄站起身來問道,對於甄步綽的話信了大半,他和不平是同事,因此也沒有必要撒謊。
“我......我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剛開始還以為他只是很虛弱,後來才意識到他不對勁。”甄步綽顫聲道,“因為當時著急趕路,也就沒有仔細去檢視,本想到了棲霞山之後再請他們幫忙瞧瞧,沒想到中途就發生了這等事情。”
“我想陸不平應該是被妖魔一類的邪物給控制了心神,才會做出這樣的事。”荊經義根據他多年對妖物的熟悉,對此作出判斷,而他的判斷也非常準確,事實上確實如此。
陸天雄聽後倒也沒有多大的驚訝,前天已經知道了陸不平可能是被妖物控制了,此刻他只想知道那妖物訊息,他兒子是否還活著?
荊經義看陸天雄反應平淡,隨即問道:“你是否已經知道這件事?”
陸天雄沒有回答他,坐了下來,想著甄步綽剛才說的話,一心想從中找出些線索。
荊經義又轉頭看了看陸淵和蘇向雪兩人,頓時心中瞭然,這其中有些事情顯然是他不知道的。
向他們兩人問道:“兩位,剛才甄步綽說的是否屬實或有遺漏?”
“甄步綽說的都是實話,也沒有任何遺漏。”陸淵站起身來,回答他道。對於甄步綽,他印象還是挺不錯的,甄步綽沒有陸不平那種高高在上的姿態,在路上也幫助過他一些。
“嗯!”荊經義點了點頭,隨後又問道:“那你可清楚陸不平具體是被什麼妖物給控制了?”
陸淵看向大廳眾人,平靜說道,“當時在甄步綽走後,那附在陸不平身上的妖物顯現了出來。不過具體是什麼妖物我也不知道,只聽它在和宗島長老打鬥時自稱為蜴鬼。”
他說出了蜴鬼這個名字,至於他們這些人有沒有聽過,相不相信那就不關他的事了。
荊經義聽後皺眉沉思起來,腦中快速搜尋蜴鬼兩個字。
他在鎮邪司這麼多年,幾乎所有稍微有點名氣的妖魔鬼怪都聽過,可這蜴鬼這個名字卻讓他犯難了,一時怎麼也想不起來,待聯想到蜥鬼時,才豁然開朗,記起那蜴鬼來。
“那蜴鬼我早年也聽過,和蜥鬼並稱為蜥蜴雙鬼,作惡多端,也是鎮邪司通緝的妖物,只是這些年來,那蜴鬼卻忽然消失不見,還以為它已經被正道之人消滅了,沒想到竟還活著。”荊經義向眾人講述那蜴鬼的情況,“如此一來,所有的事情就解釋得通了。”
“那蜴鬼想必是來營救蜥鬼的,故而才附在陸不平身上,襲殺了棲霞山的元洲長老。”
荊經義不愧是鎮邪司的大人物,經驗豐富,三言兩語就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弄清楚了。
陸淵和他的看法一致,也是這麼認為,不然當初蜴鬼為什麼要找上自己,詢問蜥鬼下落。
陸天雄聽聞附在他兒子身上的是和蜥鬼一樣兇殘的蜴鬼時,心中一顫,知道他兒子可能凶多吉少了,失神片刻後,卻依然抱有一絲希望,站起身來,走到陸淵面前,厲聲道:“小子,我問你,我兒他到底是生是死?”
既然他又問了,陸淵並不打算等棲霞山的人到來之後,再說出陸不平的死來,可正欲開口說時,天空突然響起一道尖利的呼嘯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