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著那狼群越來越近,夏侯穆恆只得拼命的奔跑著,卻不想自己跑得再快,也快不過那一群四條腿的惡狼,不多時,他已經被那狼群團團包圍住。
此時此刻,任憑他一身的勇氣,也怕了。
被狼群包圍住,他進也不是,退也不是,打也不可,不打也不可,便只能杵在原地,大喊救命。
可是在藏蒙孤山,哪裡會有人聽到他的叫喊聲?任憑他叫的聲音再大,也無濟於事。
卻不想,在這黑夜孤山,偏偏有人聽到了他的叫喊聲,這人不是旁人,正是杜從嶽。
正在半山腰席地而坐,取火生暖杜從嶽聽到了狼群的嗚咽聲與夏侯穆恆的叫喊聲,便起身,循著那聲音而去。
夏侯穆恆看到那人影漸漸朝自己走近,心中大喜,好似遇到了救命稻草一般,不知他是否有武功在身,也不知他是男女老少,便朝著他大叫:“尊駕,救命啊!”
其實杜從嶽一早便來到了此處,昨日無意間得罪了夏侯穆清,他心中始終有歉意。
他本想追上夏侯穆清,與她將此事說分明,可夏侯穆清卻早已不見了蹤影。他四處尋她不見,無可奈何,也只能訕訕回去。
自己從紹靖縣來到慕州城,前前後後已經過了五日,師父身上的毒最多能撐二十日,可借鸞湘珠的事仍然沒有頭緒,他現下心裡憂慮不已。
而且又得罪了鸞湘閣的大小姐,只怕因為此事,借到鸞湘珠會難上加難。
況且得罪夏侯穆清本不是他有意而為之,他便想著快些找到夏侯穆清,與他將此事說清楚並向她道歉,再借鸞湘珠。
於是次日,他便又來到了此處,準備尋找夏侯穆清或是莫北崖將此事說清楚。
可是雲水居的路不同於尋常的小徑,雖說美景如畫,可卻猶如迷宮一樣,一環扣一環,一走進便難以走出。
不知何時,杜從嶽已經在雲水居中迷失了方向,卻仍然沒有見到夏侯穆清與與莫北崖的身影。
可循著來時路,也找不到回去的方向了。
而云水居正在藏蒙山的腳下,杜從嶽走不出去,便也只能想著爬山藏蒙山,再從山的另一側走下去。
可當他走到半山腰之時,天已經黑了,他此刻又冷又疲憊,便在此處席地而坐,先取火生暖歇歇腳,再走下山去。可就在此刻,他聽到了夏侯穆恆的呼救聲。
只見夏侯穆恆被惡狼團團包圍住,杜從嶽雖然看不清他的臉,但瞧著身形,便知道他是一個年幼的小孩子。
一個孩子被這群惡狼包圍,而他又身為俠者,絕不可能袖手旁觀。
哪怕深知以自己之力未必能救得了他,但此刻他沒有不救之理。於是他拔出了手中之劍,不顧自身安危的衝了過去。
他拔出長劍,向那狼群刺去,只見一匹狼被他刺中內臟,瞬間到底而亡。其餘的狼匹見狀,便都放棄了夏侯穆恆這個目標,朝著杜從嶽襲來,將杜從嶽團團包圍住。
杜從嶽便手持長劍,與那十餘匹狼群進行了一陣猛烈的廝殺。
他將危險引到了自己的身上,夏侯穆恆便脫離了危險。他邊與狼群廝殺,邊對夏侯穆恆喊道:“小弟弟,你快逃啊。”
夏侯穆清雖然脫離了危險,可杜從嶽卻陷入了危機之中,夏侯穆恆雖年幼,可道理都懂。杜從嶽為了救他而陷入危機,他又怎麼可能把危險丟給杜從嶽,而自己一個人逃之夭夭?
但他此刻也被嚇得愣了神,全然不知該做些什麼,只得站在原地對杜從嶽大喊:“大哥哥,你小心啊。”
慌亂之中,杜從嶽邊與狼群廝殺,邊大聲朝夏侯穆恆喊道:“你別管我,快走,不然我們兩個都會有危險的。”
“我不能走。”夏侯穆恆堅決的搖著頭,喊道:“大哥哥,我來幫你。”他說著,就撿起了地上的一根竹棍,朝那狼群打去。
然而此舉卻如同以卵擊石,不但沒能打退狼群,反而使得狼群的攻擊更加猛烈,此刻,兩個人都被狼群包圍住。
杜從嶽的出手速度極快,憑那一把長劍,已經殺死了兩匹狼。其餘的狼群見同伴被殺死,個個面露兇光,更加猛烈的朝杜從嶽撲去。
黑夜中,只能憑藉微弱的月光視物,人的視覺又比不上獸類,杜從嶽看不清晰狼群的方向,而狼群卻能看得到他。哪知一個措手不及,他沒能閃躲開來,竟被一匹狼從背面撲倒了身上。
那狼爪狠狠的在他的背上抓了一道,霎時間,便是一陣錐心入骨的疼痛襲來。
“啊!”他被那匹狼撲倒在地上,不由得發出了一聲吃痛的呻吟。
“大哥哥!”夏侯穆恆心中一驚,忙提起竹棍朝那匹狼的頭部擊去,擊暈了那匹狼。
他趁其餘的狼還沒有撲倒杜從嶽的身上時,快速的把杜從嶽從地上拉起。
“大哥哥,你怎麼樣啊?”夏侯穆恆又焦急又害怕的顫聲而言。
“小心!”眼見著一匹狼從背後向夏侯穆恆撲來,杜從嶽忙將夏侯穆恆護在了身後,舉起劍,向那狼刺去。
那狼被刺中了內臟,倒地而亡。而杜從嶽卻因為動作幅度過大,牽動了背部的傷口,那道傷口被繒裂了開。此一刻,那疼痛之感更加錐心入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