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五行屬土,怎麼能施展火屬性道術?但杭靜齋知道眼下不是思考的時候,而是如何面對此等逆境逃脫困難。
金鐘罩已被煉至山搖不動,但並不能防水防火。就像自己開著十厘米後的鋼板車出門橫衝直撞,別人的普通小汽車的確撞不過你,但卻能用火讓你活活的烤熱。
只看金鐘焚火,石磊第二腳並非一腳踢出,而像焊接凌空停留,不停釋放這道灼焰。神情煞白,黝黑的褲腿紅光奕奕,像剛從炭火燒烤的豬蹄子。
這腳讓杭靜齋大呼難受,如今人在鍾內卻被人焚火,好一個甕中捉鱉!
相傳這是前朝刑部沒讓囚犯開口的十大刑法之一,就是準備一口大甕,隨後將犯人一絲不掛坐在裡面帶上枷鎖,讓其無法逃出。然後在大甕周圍開始焚燒柴梗,隨著柴火燃燒,甕中溫度逐漸升高。犯人先是手腳發燙,隨後身體焦灼痛楚不已,獨求一死卻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這種殘忍的刑罰如今自己正在承受,萬萬不敢想象何等殘酷。
“千萬忍著,你若是撤去金鐘罩,恐怕一個回合就被他打到。”
對方的目的就是讓杭靜齋撤去道術,畢竟有它在手,兩人無法進行‘親密’的互動。杭靜齋並非傻,知道能在石磊手底下存活到現在,靠的就是這門逆天的防禦道術。
“熱,太熱了。”
火焰越來越大,鍾內空氣稀薄開始暈熱,杭靜齋意識逐漸模糊,就像已經在沙漠中行走了三天三夜。手掌、腋下、腳趾沒有一滴汗水,口中焦灼飢渴難耐,無法生津。
“水,我需要水!”
外頭燃燒,金鐘罩混為厚土阻擋住不少熱量,但裡頭卻依然悶熱。
自己就像一隻鍋中的生猛螃蟹,正在被一分一秒燜煮,還是乾鍋燒熱,連底下的湯水都不帶一滴。
“水!”
意識崩潰,杭靜齋眼前浮現駱駝商隊,正在無際浩瀚的撒哈拉沙漠緩緩前進,頭戴白金手持金器,焦灼的陽光看著不由嚥下一口唾沫。
再後又看到火焰山口,一位瘦弱黝黑的老漢拿著蒲扇不停搖晃,眼前一片大好瓜地,卻不屬於自己。
“我要水!”
水是生命之源,渴飲一口回味三生,杭靜齋被蒸發的神魂顛倒,腦海已完全沒有任何的意識。
若是再不撤去金鐘罩,恐怕幾分鐘後,自己將成為無盡大沙漠中的一具木乃伊。
“常言水能載舟亦能覆舟,這些都是需要無窮的水,我的水,你去哪了?”
這一刻的自己就像匆忙興軍的將領,經歷失敗大戰後,奄奄一息帶著殘軍逃到荒山野地。人困馬乏沒有一絲乾糧,天公更不做美,不降一滴甘露。
軍中躁動,四周又有叛軍擂鼓,自身飢渴難耐,這該如何是好?
“小子,趕緊醒來,這種逆境是你突破大好時機,讓你到了渴望的最邊緣。如何將沒有水看成一滴水,如何將一滴水看成一桶水,你要是能再次領悟,就能突破。”
玄冥道人一番話如同醍醐灌頂,自己深處馬背看著這群出生入死的兄弟,好難決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