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逐漸模糊,杭靜齋眼睜睜看著敬愛的大哥坐在旁邊,口中還在為他報仇,帶著親人的溫暖和家的思念,最後陷入迷糊。
天橋上,範彪與‘李艋’藏獒並未離去,而是看著杭靜齋的肉身,還有橋底下的杭惜緣不知何感想。
“底下的還動麼?”
‘李艋’狗爪指指下面的杭惜緣,此時的杭惜緣面對兩大鬼修,完全就像一個沒長牙的孩子對戰山中虎王。
“天也命也,此人今日命不該絕,也註定無法斷其腿,我等若是強行所為,恐怕拗不過天塹。”
自古神來化之,皇者擁有紫微帝星,王侯將相坐擁星宿,凡人命運不盡相同。這次大張旗鼓還讓杭惜緣躲過此劫,即便在出手,也會有人幫助杭惜緣,這是命!
“我想也是,命不可違,看來還是要下次對付杭氏集團的繼承人。”‘李艋’煉至奪舍期,自然也懂命運數理,但隨後瞥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杭靜齋道:“這具殘身呢?”
淤血身青的杭靜齋早已沒有陽魂,不像李歡還有一絲微弱的呼吸,身體冷卻逐漸開始變得僵硬,這是去了的先兆。
“還有個可憐的魂僕。”
玄冥道人還在杭靜齋體內,因為肉身殘缺的緣故,所以早已失去意識,和魂飛魄散相差無幾。
“哼,這種魂僕我一年之內不知道要擊殺多少,殺他辱沒我的手。”魂僕最為混品種最為低階的代表,生死榮辱全憑主魂的心情喜好,所以範彪正眼都懶得抬一下。
“這小子的陽魂去哪了?我總感覺沒有魂飛魄散,好像有那麼一絲逃了回來。”
‘李艋’盯著夜空,看著無盡星辰大海陷入沉思。
“你這麼一說確實有點奇怪,我也沒看到他魂魄消散,難道說還遊離在外?”
陽魂自然能驅離肉身,只是傷成這樣,即便遊離在陽間,恐怕一陣風都會被吹散。兩人下意識覺得奇怪,但始終無法看透緣由。
“去看看這小子的肉身,難道是趁我們不注意,又偷摸地逃了回來?”
這是唯一讓陽魂儲存的方式,也能保證肉身不死,所以範彪趕緊翻過杭靜齋的肉身。
“這是什麼東西?”
腰間別著一張鼓包的捲紙,平白無故不可能帶著捲紙出來。所以範彪小心翼翼開啟,卻不料紅光大綻,一時間被這股強烈的紅光刺得眼睛發燙。
“什麼東西?”
‘李艋’狗眼戳瞎,陽魂趕緊離開藏獒身軀,迅速開溜。而範彪也好不到哪去,只覺視線模糊,身體遁入火焰中拼命逃離。
杭惜緣還不知道天橋地上到底發生了什麼,在他看來只是起了一團火焰,並沒有放在心上。
數百米外的大河中,水流湍急,正歡快地奔騰。
杭靜齋最後一絲陽魂正是緊緊遁入水中,就像迷茫的大海抓住一個救命稻草,藉著孱弱的水熒,護住最後一絲陽魂。
只是這麼殘缺的陽魂不知道猴年馬月才能恢復,即便按照殘陽經的修復速度。在不出意外,沒有損傷的情況下,估計十年可以恢復原狀。
“終於救到了大哥。”
這是杭靜齋最後的一絲信念,也是能殘活的理由,只是深處河流,只能隨著他犇騰前行。
“什麼力量,居然要把我拉走。”
這股力量從未見過,即便是銀皓月施展也不及十分之一,杭靜齋這一縷陽魂像海中草根,被翱翔的天鷹抓住,終於離開了。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