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看去見那人雙手捆著,嘴巴也被塞了布條,被摔得直翻白眼兒,但卻是穿著胡太守府小廝的衣服,人群中有人“咦”了一聲,顯然是認出了這人的身份,很快周圍開始響起了竊竊私語之聲。
胡太守則十分震驚,這小廝不是被他派去看著武寧侯府的人嗎,怎麼會在這裡出現,還和燕軍有什麼關係,這不應該啊,不對,這是衝著他來的,這是在往他身上潑髒水!
溫婉兒則是不給胡太守喊冤的機會,雙目之中露出震驚之色,然後指著胡太守大罵道:“好你個胡太守啊,我還奇怪明明已派人去向你求助,你為何卻遲遲不來,反到是在我抓了燕軍之後站出來搶人,原來你早與燕軍有所勾結啊,難怪我剛剛要審問三皇子到大周來的目的你百搬阻攔,現在這些都能說得通了,怕是這三皇子甘願冒險跑來也是衝著你吧。”
胡太守忙道:“你不要信口雌黃,本官乃大周之人,何曾和燕國有過勾結,你不能因一個小廝就血口噴人。”
溫婉兒上前一步喝道:“你說沒有勾結,那我問你,燕軍已從那處缺口來過三次,正常官員都會派重兵把守,以防敵軍再次偷襲,而你為何卻僅派幾十個人看著?幾十個人啊,這與把門開啟迎接燕軍又有何異?”
胡太守有些理虧道:“這…本官以為他們不會從那裡再走第四次,這是本官一時大意所致。”
溫婉兒怒道:“一時大意?你不是一時大意,你大意了四次。你的大意已經毀了三個村子,而今天又差點兒毀了一個。”
胡太守怒道:“這也不能全怪我,守衛邊疆西南軍也有責任。”
溫婉兒挑了挑眉問道:“幾個月前我爹爹要往這裡派兵駐守,當時可是你說這是你的地盤,不讓西南軍來的,怎麼出了事反而又有西南軍的不是了?”
胡太守憋得臉通紅卻又無言以對。他如今也是後悔了,誰能想到燕軍竟認準了那一個地方呢。
溫婉兒卻不放過他,又接著道:“再來說說這次的事,我派人去城中求助,我的人是子時進的城,這事有城門值守之人為證,那請問太守大人是何時知道訊息的,又是何是安排調兵前來的?”
胡太守張了張嘴無法辯駁,又只得怒衝衝道:“這事本官自有安排,與你無關,這也並不能證明本官就勾結了燕國。”
溫婉兒看向眾人,特別是胡太守帶來的兵將,最後問跟在胡太守身後的武將道:“李將軍,你是大周將領,你應該沒有投靠燕軍吧,請問你是何時接到調兵命令的?”
李將軍是武安郡駐軍守將,所有兵將由他掌管,他是清晨日出之時才見到胡太守來調兵的,他也疑惑這中間為何隔了這麼長時間。
聽溫婉兒問起,再看到眾人望向他的懷疑目光卻是一驚,溫婉兒那句“你應該沒有投靠燕軍吧”讓他不能再猶疑下去,於是立馬答道:“胡太守卯時前來調兵,我立即就帶著將士們出發了。”
立即二字是加重了語氣的,這也在變相地說明拖延的人不是他,當然他與燕軍更沒有關係。
李將軍這一回答撇清了自己,卻也讓眾人懷疑的目光再次落到胡太守身上,胡太守突然覺得自己有嘴也說不清楚了,當然他也不能說,他總不能告訴所有人他昨晚去妓院喝了花酒,他總不能說那個小廝是被派去監視武寧侯府之人而不是與燕軍報信的,這些事如今說出來只會讓事情更復雜,他如今能做的就是把這件事強壓下去。
主意已定,胡太守拿出了官威喝道:“本官行事不需向爾等解釋,事後本官自會寫奏摺呈交皇上,由皇上聖裁,本官乃是武安郡之主,今日這事都聽本官之令,所有燕軍由本官帶回,李將軍隨後去圍剿其餘燕軍。溫小姐如有什麼話說,就叫你父親溫大將軍來與本官交涉。”
“來人,押著燕軍,與本官回城!”
幾個兵士正要上前,溫婉兒卻是一揮手,所有西南軍刀劍出鞘,趙將軍更是上前一步攔在了燕國三皇子前面,所有人立即緊張起來,難道大周的駐軍要和邊軍打上一仗嗎?
溫婉兒對駐軍將士喝道:“你們明知胡太守通敵判國,卻還要聽他的命令嗎,那如果有一天他讓你們開啟城門迎接燕軍進城,你們是不是也要聽令?他叛國,你們也要跟著造反是嗎?”
武安駐軍面面相覷,猶疑不定,他們生在大周,長在大周,家人親友也都在大周,怎麼會想要背上叛國重罪,那可是要誅九族的。
溫婉兒心中也焦急起來,時間快來不及了,她要速戰速決才行。
溫婉兒上前一步抓住了胡太守的衣領,李將軍長劍出鞘架在了溫婉兒的脖子上,溫婉兒一挺脖子冷笑著對李將軍道:“你確定要與這個叛徒為伍,確定要幫他搶人?你劍架在我頸上又如何,你真敢傷我嗎?”
李將軍的手抖了一下,他立即後悔出手了,胡太守是否叛國還未查明,他可不想與之沾上什麼瓜葛,而且溫婉兒說得對,他敢傷她嗎?人家的爹爹是大將軍,手握十萬大軍,而且聽說愛女如命,他若傷了她一絲頭髮,說不得溫大將軍都敢來要了他的腦袋。但讓他把劍放下他也不能,如他放下,胡太守日後怎麼會放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