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在許昌城外,即便近了黃昏,即便風有些涼,但司馬佑依舊穩穩立著。
他明白的,這是一種態度。
至少,要讓陳九州看起來,他趙國,整個趙國,都是在乎東楚的。先前什麼豐城王,不過是害群之馬罷了。
“陛下,陳相來了。”
聽得這一句,司馬佑急急踏步,顧不得後頭的儀仗隊,在兩隊御林軍的護送下,便往前走了過去。
“陳相。”還未開口,司馬佑再度眼睛有淚。
陳九州怔了怔,司馬佑的態度,讓他有些發懵。
“先前的時候,賈太尉被趕出許昌,並非是朕的意思,朕也實屬無奈。”
原來是這一茬。
“陛下多慮,這事情賈和也說了,並非陛下之過。天黑風寒,請陛下入城吧。”
“陳相高義。”帶著微微哭腔,司馬佑做足了態度,牽著陳九州的手,緩緩往城裡走。
當然,這一次他的腳步,是極為穩重的。
畢竟陳九州入了許昌,那麼整個許昌城,很大的可能,是不會被攻破了。
……
“什麼!那個東楚丞相,入了許昌城?”
“該死的。”
得到軍報,原本意氣風發的陸耀,變得火冒三丈。沒吃過豬肉,還能沒見過豬跑嗎。
天下第一智士的威名,即便他曾經是個江匪,也同樣是聽過的。
“聽說不久之前,北面的近一百五十萬兵甲,都沒能打下許昌城……陸兄,若不然,我等便先回去吧。”另一路義軍頭領,顫著聲音開口。
他的這一句,很快得到了不少人的回營。
正規軍一百多萬,尚且打不下許昌,何況是他們。要知道,即便到了現在,所擁有的攻城輜重,也少得可憐。
最大的可能,是到時候,憑著簡易不過的城梯,去堆人頭,試著打下許昌。
陸耀轉著眼珠,實話說,他現在心裡也有些打鼓。畢竟不是個什麼王霸之氣的皇帝,帶著的人馬,也確是些烏合之眾。
“若不然,我等先搶了中原二州,再回東面。”
“還回什麼東面,乾脆就這樣。誰搶的地多,直接在這裡建國了!老胡,我聽說你還沒建國,若不然,你隨便選幾個地方,稱帝算了。”
“啊對,老胡想到國號了嗎?”
“先前我是個獵戶,若不然,便叫獵戶國,如何?”
在場的諸多義軍頭領,皆是放肆大笑。一時間,似乎忘了陳九州到了許昌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