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九州有些糊塗,這是很簡單的道理,有災便賑,自古今來都是如此。
“陳相再看,這是另一份奏摺,是戶部侍郎的。說水災一過,百姓苦不堪言,良田沖毀無數。”
“陳相你想,即便是重建良田,也需要很長時間。古人有言,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所以,朕的意思是,讓這批十萬餘的災民,挑選青壯入伍,充為兵戶,一邊屯田,一邊操練。若遇著戰事,便為輔兵民夫,奔赴前線。”
陳九州頓了頓後,臉色歡喜無比。不得不說,夏昭的這份頭腦,當真是適合做皇帝。
至少,他不會再擔心,面前的夏昭會變成一個昏君了。
“陳相覺得如何。”
“再好不過。”陳九州誇了句,忽而又語氣一轉,“陛下,本相深夜來此,是想告訴陛下,蟄伏在東楚境內的勢力,又在異動。若本相不在楚都,還請陛下小心,莫要聽信任何謠言。”
這支預防針,必須要打。
若是以後君臣不和,比方說又有另一個奸妃,挑動了君臣關係,這事情可就大不妙了。
“陳相放心,朕定然不會聽信任何謠言。”夏昭抬著頭,臉色認真。
“如此,本相也就放心了。”陳九州笑著起身,“還請陛下保重龍體,早些休息。”
“我等告辭。”
離開皇宮,並沒有坐車。反而是安安靜靜的,陳九州和左龍兩個人,沉步往丞相府走去。
當然,在看不見的黑暗角落,肯定還有左龍留下的暗衛。
“左龍,本相問你件事情。”
“陳相請說。”
“若你先前是個大族之子,但後來,被仇敵設計,家族裡的人幾乎死光。你會如何。”
“陳相,這還用問,肯定是要報仇的。”
“仇家勢力太大,而你連半成功夫都沒有。”陳九州面色不變,繼續開口。
“想辦法招攏幫手,離仇家先遠一些,等壯大了再尋機會。”
陳九州笑起來,“果然,都是這個模子。不同的是,這衛國的少主,步步為營,當真是慢慢要起勢了。”
“陳相,什麼衛國?我怎麼沒聽過。先前我還以為那個史官,在偏我們。”
“有的。”陳九州有些苦澀的接話,“那衛國少主不是庸人,要不了多久,這天下之間,無端端多出一個衛國,也說不準。”
“陳相,這不會在東楚境內吧?”
“不會,他沒這麼傻。”陳九州搖頭,“最大的可能,是在趙國,或者是蜀地。這兩處地方,是最適合佈局的。”
陳九州所言,並非是什麼虛話。
趙國如今內憂外患,確是適合慕容鹿的建國條件。另外的蜀地,同樣是這個道理。畢竟再怎麼說,白慶龍的乞活門名不正言不順,終歸會有許多破綻在。
陳九州撥出一口氣,一時之間,只覺得自己,越發看不清這天下大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