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事停下,許昌城內,難得有了熱鬧。隨處可見的大街小巷,處處有人點燃了鞭炮,迎接這來之不易的勝利。
連著趙國的皇宮,司馬佑也特地設了宴席,犒賞了酒肉,讓死守許昌計程車卒將士,都難得放鬆了一場。
但陳九州並沒有大意,即便如此,還是分出了三千人的守軍,守著外頭敵軍的異動。
樂極生悲的事情,古往今來可發生不少了。
“陳相,我家陛下有請。”戰事一停,司馬稠這貪財王爺,便又冒出了頭。
陳九州也只是笑笑,並無意外。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活法,再怎麼說,司馬稠以前也算幫過大忙。
“陳相放心,我家陛下已經收到了回信。在聽說許昌守住了近兩百萬的敵軍,這一會,已經有不少的勤王軍隊,準備奔赴許昌了。”
勤王軍隊?
陳九州心底嘆氣,趙國的老底,都被司馬默拼光了。這所謂的勤王大軍,無非是些郡兵或者新兵,估摸著人數也不會太多。
但不管怎樣,這確是一件好事情。
“只要過不了多長時間,等許昌有大軍駐防,便算高枕無憂了。”司馬稠再度諂笑。
儘管不敢苟同,但陳九州還是淡淡一笑。
司馬佑的宴席設在皇宮的敬天殿外,算是破了一回規矩,陳九州一眼抬頭看去,浩浩蕩蕩的都是人影,不僅是大將,連著不少統領都能入座。
國之危急,墨守成規並無用處。內心裡,陳九州對於司馬佑,突然有了一絲佩服。這可比什麼天下第一盟主,要有趣多了。
此時,坐在龍椅上的司馬佑,突然臉色發怒,將一封信箋,當著所有參加宴席的人,當面撕碎。
陳九州微微皺眉。
“陳相來了!”
“陳相,陳相入座。”原本還在生氣的司馬佑,急急起了身,拖著陳九州的手臂,入座在首列位置,與之相對的,是趙國王爺司馬楚。
兩人熟絡地打了一個招呼。
“不瞞陳相,慕容盛剛才讓人送來了勸降書。”司馬佑恨意未消。
“勸降書?”
“確是如此。他當真是傻了,讓朕獻出許昌。”
“然後呢?”陳九州不動聲色地開口。敢送來勸降書,肯定還有其他豐厚的條件。
“獻出許昌後,讓朕遷都烏沙郡,統領附近的半州之地,繼續做皇帝。好笑了,他還要讓朕改個國號。”
陳九州也露出冷笑,這確實像慕容盛的手段。
不過,以司馬佑對北燕的恨意,這種事情,應當是沒可能的。遷都烏沙郡?還改國號?這和亡國有什麼區別。
“陳相,現在只能等著我趙國的勤王大軍,只要一到許昌,許昌便會安穩了。”
實則,陳九州並不看好。若真是如此的話,當初在許昌陷入絕境之時,這些勤王大軍早該來了。
許昌能守住,估摸著是讓這些人吃了定心丸。時間一長,止不住還要生亂。這些東西,只能看司馬佑這位新帝的手段了。
即便陳九州相幫,也不過一介外臣,有心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