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光景,只能不計戰損,全力攻下許昌城。”慕容盛聲音發沉。
他何嘗不想以最小的代價,滅掉趙國。但有陳九州在,這種想法,大機率不會實現。
慶幸的是,圍攻許昌的大軍,尚有百多萬的兵甲。
“如盟主所言,確是只能拼戰損。”白慶龍也陰冷地跟著開口。
“那便,繼續攻關!”
……
許昌城頭,處處都是硝煙。守城計程車卒們,一個兩個的,臉龐上都是鮮血與汙垢。
無人退一步。退一步,即是後頭的萬千百姓。
“換長戟!把登城的燕狗捅下去!”
不知有多少的雲梯車,越聚越多。簡易的城梯也有,數個士卒扛著,便能很快攻到城關,架在城牆上。
反而是城門那邊,由於鐵索橋早早收了起來,衝城車耗費了力氣,依然無法太過接近。只需一接近,便被投下的火油一陣燎燒。
即便想滅火,在城門前的狹長位置,分明也會太慢。
許昌城裡,許多的民夫在崩石和硝煙之下,繼續冒死運來守城的輜重。
被扛下去的傷兵,有許多不願意退,已經是殺紅了眼,還想著衝去守城。
安全些的位置,許多百姓自發地走向營地,取來糧食和熱水,照顧著受傷的守軍。
一幕幕,陳九州都看在眼裡。
從清晨到天黑,攻城的勢頭沒有停,守城的勢頭也不會停。
白憲喊得嗓子都啞了,依然提著聲音,催促著一個個的守軍士卒,用盡各種法子,擋住登牆的敵人。
“陳相,這都一天了……”司馬佑紅著眼睛。這一天的時間,陳九州站在城頭附近,他跟著站在附近。
所以,看得很清楚。一個個的守軍死在他的眼皮底下,有好幾次,至少有上百人要登上城頭了,卻又很快被推了下去。
“陛下,估計還會有夜戰。”陳九州皺住眉頭。按照這麼個打法,至少幾天之內,守住城關是沒問題,但時間一長,兵力太少,弊端就會一一顯露。
估摸著到那時候,真是生死存亡的時刻了。
“陳相,南城門也開始攻城了!”一個斥候急急騎馬而來,聲音帶著發顫。
“領軍的是何人。”
“西隴的國君董虎。”
董虎,也是能征善戰的虎將,不然,當初也不會靠著些許兵力,打下了涼地三州。
現在,陳九州只希望,南城門那邊的司承,能死守住城門。
……
不同於北城門,許昌城的南城門,護城河並不算寬,被董虎命人冒死幾波,便一下子填了去。
“射火矢!”司承惱怒地抬頭,劍指董虎的方向。
夜色之上,一撥撥的火矢,劃出漫天的火星氣,紛紛朝著南城門的城關下,呼嘯著打落。